夢!長安侯很想大聲地說出這句話,但想到所有有利的證據都在顧清澤的手上,他只能吞嚥下心裡的怨氣,惡狠狠地瞪了眼還跪在地上眼淚汪汪看著他世子,那臉上懇求的表情不由地讓他閉了閉眼。
也罷!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算他想做無畏的掙扎,但遇到的對手是顧清澤,不要說是恆兒,就算是自己,恐怕也討不到便宜。
“酒樓給你。”長安侯說出這句話,聲音頓時一下子就蒼老了。
“侯爺果然是個痛快的人。”顧清澤聞言頓時開心地笑道,一顆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如果說他是隻狐狸的話,那長安侯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小人。偌大的京城誰不知,長安侯仗著有個當皇后的女兒,在京城作威作福慣了,吃虧的事從來不會落在他的頭上。耍賴使詐一貫是他的作風,這次如果不是從那個沒有腦子的世子身上下手的話,今日哪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走進客居一品來找長安侯?
虎毒還不食子,更何況不管長安侯怎麼不情願交出酒樓,在白紙黑字面前,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長安侯也只能忍痛割愛。
長安侯對顧清澤的話好像置若罔聞。腳步踉蹌地往前走去。
他就如顧清澤所說的,恆兒是他的嫡長子,就算他再怎麼不長進混蛋。畢竟是自己唯一的血脈。他真的會為了三千萬兩銀子連自己的親身兒子都不顧嗎?但——
心裡的怨氣怒氣就要這個不孝子來承受了!
“走,你跟我回家!”長安侯走到世子的身邊,原本無神的大眼頓時散發出了怨恨的目光來,“如今你讓我傾家蕩產,看我不剝了你的皮好好的教訓你一番……”
長安侯憤怒的聲音慢慢地遠去,但不管他心裡有多大的怒氣,客居一品還是落在了顧清澤的手上。
顧清澤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雙眼直直地四處打量著。看著佔地廣闊,裝修極為豪華的客居一品。顧清澤深深的覺得,此次雖然走了步險棋,但最終還是勝利了。
萱兒,五哥終於為你出了口氣了。
而此時永安公府獨孤氏的院子裡。嬤嬤婆子們便如往常般向獨孤氏彙報府中的大小事宜,可是獨孤氏一邊吃著茶點,一邊聽著。
下人們走後,她又翻了翻府裡的賬單開支,一行一行的看著,不時在上面寫著字兒,等到翻完一本賬單後,獨孤氏抬頭看著窗外,太陽正好升在她視線範圍之內。那一抹火紅,像極了昨夜的火,那般來勢洶洶。又那般明黃耀眼。
可是暖陽無害,那火卻是無情得很。昨夜她真的不敢想象!她被顧無憂給救出來了,,可是她的逸兒,昨晚若不是顧清萱和秦政等人衝進去,逸哥兒也許就再也出不來了。
即使是出來。他的後背……
昨夜她雖命人連夜去給他請了大夫,可是當她看到大夫用剪刀剪開顧清逸後背的衣服。看到那慘不忍睹的一面時,她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那原本光潔寬闊的後背,如今卻是皮肉綻開,血與水浮在傷口的表面,看得她心尖都在顫動。彷彿有細針在心頭上扎,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幾乎快將她逼瘋了。
他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以前獨孤氏都捨不得打他一下,更別提受這般嚴重的傷。
直到大夫說顧清逸沒有生命危險時,她緊繃的那根弦才稍稍放鬆了些,臨近五更天的時候才回到自己的臥室,卻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顧清穎,若不是她防火,逸哥兒又怎麼會受如此嚴重的傷,若不是她防火,她又怎麼可能命懸一線?!
獨孤氏揉了揉眉心,顧清穎,將整個顧府搞得烏煙瘴氣,萱兒和逸兒兩個親兄妹也變成了仇敵,以前她只看到了表面,現在才明白顧清穎的用心,她雖然也怪逸兒不分是非,但說到底還是被顧清穎給騙了!
而且騙的好慘,整顆心都掏了出去!
獨孤氏一想到顧清逸以前對萱兒做的時,忍不住咬了咬牙,她是他們的孃親,以前卻什麼都不知道,還一直傻傻的以為逸兒和萱兒感情很好!
可笑的是,這一切都是一個庶女弄出來的!
可是現在她還不能對她怎麼樣即便她放了火,可是她依然是進宮選秀的秀女,若是輕易傷了她,也不好交待。而且這還事關顧府的顏面,還有小輩們的前程。
一隻手在她面前晃來晃去,見她沒反應,更是叫了一聲:“夫人!”
獨孤氏猛地回神,看那丫鬟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恢復了常色,淡淡地說了一聲:“你去把七小姐給我帶過來!”
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