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舞臺旁邊的角落裡,主持模特大賽的董芳凝視觀眾席的方向,悽苦、委屈、酸楚一齊湧上心頭,好似一隻無形大手在揪扯著心房,無言的痛苦蔓延,極度壓抑的窒息感刺激著她,她有了想哭出來的衝動。
可在眾目睽睽下她還要強裝從容,再次登上舞臺面對觀眾,強擠出了一絲蒼白笑意,現在她深深體會到強顏歡笑的痛苦。比賽進行了兩個小時,名次出來後很令人意外,方茜只獲得了第三名,那個叫王青青的女孩第五。
夜晚十點半,京城正是燈火輝煌的時刻,北京飯店前名車雲集,不輸於大型車展會的盛況,參加完模特大賽的女孩子還要出席北京飯店的晚宴。形單影隻的郭凌飛靠著異常高大的悍馬車,默默抽菸,等人的時光最難熬。
“給支菸,不介意吧?”一個挺拔身影出現在郭凌飛身前三米,是那個衣著普通的青年,郭凌飛搖頭一笑,意味深長,他摸出煙盒扔了過去,淡漠道:“我不會介意,請隨便抽。”
“呵呵……爽快!”青年拔出一根含在嘴裡,摸出打火機點燃,深深地吸了口,淡淡問:“在等你的女人吧?”
郭凌飛笑著點頭,算是回答了青年的問題,青年張狂一笑,道:“我也在等我的女人……咱們倆還真是志同道合啊!”
“志同道合……”
郭凌飛撇嘴,細細品味著,他聽出青年話裡有不同尋常的意味。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誰比誰跋扈
清爽晚風吹過,郭凌飛靠著悍馬車的車門,任由蓬鬆黑髮飄動,抬眼望著燈光絢爛的北京飯店,在京城為數不多的幾家頂級酒店可以與飛騰旗下的維利斯媲美,北京飯店算是一家,大樓外部的璀璨奢華氣息已說明裡邊不會差。
兩人默默抽完一支菸,郭凌飛看了看錶,快十一點,這個晚宴也真夠晚的,若是換個耐性差的人早忍耐不住了。旁邊的皇甫朝哥將燃盡的菸頭不偏不倚的彈進了五六米外的垃圾筒,仰頭望著星空道:“等女人的感覺很好,有一點焦急,也有一點期待,還時時刻刻為她擔心,時常回味這種感覺。”
“或許吧。”郭凌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覺得這個青年在對待女人的方面與自己有幾不相似,大概正如青年所說兩人確實志同道合,與他做朋友不難成為知己,若是做對手,估計就是生死之敵了。
“想想挺悲哀的,作為一個男人,我一直在騙我的女人,她至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這些年來我只愧對她一人,或許這一生我也只愧對她。”皇甫朝哥輕嘆,堅毅面頰流露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
這位在Z國南方隻手遮天的太子,兩年前在浙大門口遇見了令他怦然心動的女孩,以一個平凡人的身份進入了這個女孩的生活,成為了女孩不能割捨的一部分,隱姓埋名刻意寒酸了兩年,無非是在考驗一份愛情,考驗這個女孩,因為他從不輕易相信除了家人之外的任何人。
柔情似水的女孩沒讓這位雄霸南方的太子失望,就連女孩樸實的家人都把戴著厚重面具的皇甫朝哥當親生兒子看待,所以“寧可我負天下人,絕不叫天下人負我”的皇甫朝哥也不禁愧疚。
郭凌飛習慣性地摸了一下鼻子,瞥了眼皇甫朝哥,笑道:“我當初也騙了我的女人,不過我不愧疚,我女人明白,我騙她是因為我真的在意她。”
“你跟我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可惜咱們做不了知己……到現在為止我沒有一個朋友,更別談知己了,我想,以後我也不會有朋友。”皇甫朝哥撇嘴,古怪的笑了笑,在他眼裡只有走狗和敵人,不會有朋友知己,能在史冊上畫上濃重一筆的奸雄沒幾個有朋友,最初肝膽相照的朋友到了最後也會被當成走狗一樣烹掉。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是歷朝開國明主慣用的伎倆,殺盡千萬人方為雄中雄就是這個理兒,八歲從《東周列國》讀到原話的皇甫朝哥早明白這話的真諦,身邊只有走狗和敵人,該殺的時候也不用去惋惜。
“不能做朋友也罷,不過希望我們以後不會成為敵人。”郭凌飛眯眼望著路邊璀璨華燈淡漠道,這個陌生青年有奸雄潛質,亂世出奸雄,他能出人頭地嗎?郭凌飛眯眼,再次看向陌生的皇甫朝哥。
兩人又一次對視,再也沒有多餘的言語,很勁暴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皇甫朝哥從褲兜中摸出一部極其廉價的“山寨”手機,也就在這個時候,郭凌飛的手機也震動起來,兩人分開了幾米,接聽電話。
“凌飛……有個畜生欺負人……”
郭凌飛聽著方茜略微哽咽的聲音,心頭猛的抽搐一下,眉宇間浮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