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忙轉過頭去,只見一個頭戴奇怪的飾物,身穿深藍長衫,扎著腰帶的中年男子向我走來,臉上一副和藹親切的笑容,我忙報以微笑。
“看到他服飾前面的繡圖了嗎?”子默的聲音忽然傳來,“繡得是錦雞,且頭戴介幘,說明他是正二品的文官。如果我所料不差,他應該就是與你同列三公的御史大夫馮越南,專事監察百官,陳諫皇上之責。”
說話間,那男子已經走到了我面前,慈祥地笑道:“看到秦賢侄安然無恙,本官真是太開心了。早前聽說臨宇你身染惡疾,皇上又不允探望,可把我們急壞了!”
我忙按子默指示行了個晚輩對長輩的福身禮,感激地道:“多謝馮大人關心,臨宇的病已然好全了,改日定然登門拜訪,謝過馮叔擔憂之情。”
馮越南一臉滿意地走了,我長撥出一口氣,撇眼看到亦寒略顯詫異的眼神。見我望他,卻面無表情地垂下了眼瞼。
“老師!老師,你終於來了!”耳邊傳來一聲激動地呼喚,聲音渾厚,卻帶著幾分稚嫩。
我愕然回頭,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青澀少年,一雙黑色的眼眸中滿是驚喜和崇拜,赤裸裸地落在我身上,腳下也不停,向我直衝過來。
或許是他的衝勢實在太猛太魯莽了,亦寒一個閃身擋在我與他之間,淡淡冷冷的目光也不看他,卻讓那少年腳步豁然一頓,臉色忽紅忽白,滿是敬畏之色。
我不由好奇地看了冷麵的亦寒一眼,當日在戰場之上,他渾身浴血,身受重傷,看不出到底有多少能耐。難道他……很厲害嗎?
“是在下莽撞了。”那少年忙作揖道,“風護衛莫怪,在下只是想探詢一下老師的病情。”
亦寒繞過兩步,退到我身後,雙手負後,目光瞥向他處。凡是被他目光掃過的護衛都露出了一臉敬佩畏懼神色,慌忙挺直腰板,目光不敢斜視,似是既害怕他又想獲得他讚賞。
奇怪!真奇怪!
“老師,你的病都痊癒了嗎?”那少年顯然已恢復了過來,一臉憂心地問道。
沉默,三分笑容,五分疏離,兩分威迫氣勢,這便是子默教我面對眾人的方法。
我一手撫在腰間的玉牌上,面色淡淡地抬起頭來,含笑點頭,道:“已經好多了。”卻不知這個少年是誰,但總歸是臨宇的門徒該是沒錯的。
那少年一臉地欣慰崇敬之情,雙目灼灼如夜空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