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陳氏又去安慰了靜雅一番。“靜雅啊,你好好的坐月子。我估計著鵬程他們也要回來了,等鵬程回來看見這個小傢伙,還不知道怎麼高興呢。你啥都不用想,該吃就吃,該喝就喝,等你出了月子,我們就來接你。”
靜雅也不是那種心眼窄的人,“奶奶,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的吃飯就是。我還得喂孩子呢,為了這個小東西,我也會好好的吃東西的。”雖說岳家的條件,養兩個奶媽不成問題,不過靜雅聽了靜涵的勸告,要自己奶孩子。
“好,這才好呢。你自己喂孩子,孩子跟你也親近。反正你如今啥事都沒有,身邊也有人伺候著,不過是喂個孩子,沒啥了不得的。你看你娘和你這些嬸子,不都是自己喂孩子的麼?”陳氏也非常贊同靜雅這麼做。
大傢伙又說了會兒話,然後陳氏就帶著人走了。
等她們回到家裡,卻發現文宣幾個回來了。陳氏連忙問考的怎麼樣,文宣搖搖頭。“奶奶,我沒考過,子文也沒考過,但是文昌哥哥考過了,還在前面呢。如今文昌哥哥也是秀才了。”文宣有些沮喪,一起去唸的書,一起去考的試,沒想到文昌考上了,自己卻沒考上。
陳氏倒是有些驚訝,平日裡看著這幾個都差不多的,沒想到文昌竟然考過了。文昌今年才十五歲,一個十五歲的秀才,這可是有些了不得了。陳氏向文昌招招手,“好孩子,過來,來奶奶這裡。”
文昌來到奶奶的身邊,笑了笑,“奶奶,我沒辜負你的期望。我要頂起二房的門戶來。”
這孩子的幾句話,反倒是讓屋子裡的人都有點受不了了。陳氏還有薛氏幾個,全都掉了眼淚。“好,好孩子,你爹有你這樣的兒子,他也該欣慰了。”陳氏摟著文昌哭了出來。
靜涵在一邊也有點難受,文成和文昌兩個,這些年沒爹沒孃的,也實在是挺可憐的。文成還好些,過繼給了志明,朱氏待他比親生的還好。文昌雖然也有大家的疼愛,可是終究不是母親。以前看著文昌和文宣兩個都挺愛玩的,也沒發現他有多用功,想來是在大家看不到的時候,下了苦功夫的。
要是二嬸當年沒跑,如今可不是就要跟著兒子沾光了麼?靜涵心中嘆了口氣,這世間的事情啊,還真就是難說。倘若二嬸還在,恐怕這個家根本就消停不了吧?
志新就要張羅著慶祝一番,文昌卻是給攔住了。“大伯,咱們家如今喜事接二連三的,大哥和二哥的親事還沒辦呢,我這算不得什麼的,還是不要浪費了。若是他年文昌考上了進士,大伯愛怎麼慶祝都好。”
“話不是這麼說,要是你爹還在,他一定會給你置辦酒席慶賀的。咱們家喜事多,那是說明咱家的日子過得興旺。不行,這事我一定得好好的給你操辦一下。”志新想起來弟弟,堅決要擺酒慶祝。
於是大家就開始忙碌了起來,去採買東西的,去通知街坊鄰居的,一時間,整個許家都熱鬧的很。
剛剛文昌他們回來的時候,也是有報喜的人來過了,正好志新和老爺子在家,才給人打發走的。鄰居們也都知道了許家的孫子,又有一個考上了秀才。等到志新派人去請大家來喝酒,這些街坊鄰居的,也就都來湊熱鬧了。
酒席自然是擺在晚上了,申時末開的席,一直吃到了酉時末才算完事。老爺子心裡高興,喝的就有點多,後來還是文宣把他扶回了屋子。
等到眾人全都散了,薛氏帶著人把東西都收拾下去,借來的桌椅碗盤也各自送了回去。靜涵和靜婉、靜嫻都在廚房裡幫著做菜,也都累得夠嗆。等眾人散了,姐妹三個也顧不上別的,回屋躺在炕上就睡覺去了。
秋天本來句是個忙碌的季節,再加上許家如今在山上還有那麼多的東西,所以大家並沒有在鎮上多住,第二天志新就帶著人回山上去了。文成和志明這幾天打算要去南面了,所以就會村子裡去收人參,朱氏記掛著縣裡的酒樓,當然是要回縣裡的。於是,大家全都各忙各的去了。
靜涵本來是要回山上的,可是陳氏不讓,“再有幾天,子軒他們就該回來了,你難道不想子軒一回來就看到你麼?山上的那些事情,有你沒你還能幹出兩樣來不成?你就安心的在家待著,等著子軒回來就是了。”
靜涵一聽,也就只好在鎮上住著,每天閒著沒事,就做點針線。
八月二十九這天上午,靜涵和靜婉正坐在炕上繡東西呢,就聽到外面一陣鞭炮的聲音。靜涵抬起頭,“這是咋了?外面這麼熱鬧?”
靜婉叫來紫薇,“出去看看,外面是什麼事情,這不年不節的,咋還放起鞭炮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