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尚不及弱冠的史清名也便是在那裡遇到了李氏蘭娘,李家才與史家結親,後來,老太爺去世,史清名中了榜眼,後面的事兒也便成了這般。
當年史四娘與史清嚴、史清振三人卻並沒有跟著去,而是隨老夫人留在了都城,史老夫人動了很多手段,招攬了許多人脈,可以說是散盡家財為了史家重振做準備,事實證明,也確實用到了。
說起史四娘與姬廉之間的恩怨,那絕對的孽緣,事情要從這二人小的時候說起,姬家容我貌肖其母,兒時更是跟個漂亮的雪娃娃一般,那時候的姬廉又很是安靜懂事,不吵不鬧的,也不頑皮。
故而總是被人錯以為是個女娃娃,那史四娘則反之,一身女孩子的打扮,卻脾氣跟個男孩子一般,爬高上低。
孩童之間的品級牆體都是模糊的,也沒什麼人當真覺得他姬廉是太師家的孩子,故而什麼讓著他,這史四娘更甚,一開始一直懷疑姬廉是女孩子,便一直罩著他,後來知道他是男孩子時驚訝的說不出話,還慫恿其他女孩子一起,將當時還很弱小的姬廉給按在了地上,扒了褲子來看。
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他也是從子固那得知的,這姬廉便是此時這般天人,兒時所受到的驚嚇和打擊,卻也是根深蒂固了。
史四娘出來時,姬廉眉頭一鎖,他剛才分明讓那丫鬟只請小舟出來,怎麼連史四娘也出來了。
戈承一挑眉,看的卻是那環車。
“今日姬某是為了……”
“行了,我知道侍郎大人的意思,只是今日大人想來是帶不走這孩子的,倒不如明日再來,許還有些驚喜也說不定。”史四娘根本不容姬廉說完,便截斷了他的話。
“姬某今日便要帶這孩子離開這裡。”姬廉嗤笑了一下,那意思便表示,讓孩子在你們史家一個晚上,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你還是趁早放人的好。
這座都城中的人,有哪個不是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這史四娘也算是其中翹楚,所以史四娘便是此時待這孩子不薄,難免一時薄情,為了利益將這孩子出賣掉,所以多少還是有些危險。
“哦?”史四娘顯然是早料到姬廉會這般說,所以姬廉話音剛落,她便接著說道:“這意思便是說,大人對這孩子的疼愛,已經到了連這孩子呆在自己家裡,跟著自己小姑姑也不允許,這般作為,難道不怕旁人誤會,作侍郎大人有什麼意圖?”
姬廉剛想繼續反駁,戈承便一把拉住了他,然後對史四娘作了個揖,道:“那便有勞史四姑娘了。”
姬廉看了戈承一眼,見戈承在衝他使眼色,示意他看一直沉默的小舟,隨即便反應了過來,若是此時方便離開,這孩子一定會開口,此時不開口,必然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想來還是不能說出口,再結合方才史四孃的話,“倒不如明日再來,許還有些驚喜”可見。
“既然如此,那這孩子便還請史家代為照看一晚,明日晨起,姬某再登門道謝。”
史四娘笑著搖搖頭,好一句“登門道謝”啊,這一句話說的,可算將這孩子與史家的關係撇的乾乾淨淨,索性是自己,若是換做了老夫人,聽著這跟掌史家臉一般的話,怕早就一肚子的火兒了。
姬廉與戈承走的時候,小舟本意是想送一送,史四娘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腕子,小舟有些不解的看著史四娘,史四娘放開了手,小舟也便沒再去送。
史四娘這般做的意思,小舟其實是清楚的,只是很無奈,因為她不可能永遠依著史四娘所想,留在史家,為史家的榮耀辦事,且與姬廉斷絕關係。
史四娘一定是知道的,所以才會又放開了手。
隨後,小舟回房便開始準備,她隱約可以猜測出史四孃的打算,卻又不敢確定,雖然覺得有些卑劣,卻也是最好的法子,甚至可以說旁無選擇。
待小舟做好一切,那擺放在梨花圓桌上的餐食早已涼透,窗外也升起了一輪圓月。
小舟摸了摸茶盞,便立刻縮回了手。
走到窗邊,小舟看著夜晚的星空,此時的史府很安靜。
翌日
“舟小主子,舟小主子快醒醒,二房出事了,四姑娘讓您去瞧瞧。”
天還未亮,便有人舉著燈籠在走來走去,照在窗紙上,讓人感覺很不舒服,伴隨的便是嘈雜的喧譁聲,小舟昨夜晚睡,被吵醒時便不禁凝眉,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外面的藍蝶以為她還未起身,便又喊了一遍。
二房出事了?!小舟這才猛地一個激靈。
連忙跳下床榻,甚至連外衫也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