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也尋常,畢竟是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只要略微有些腦子,都可以猜得到。
就在小舟心思百轉的時候,便聽到長寧公主說道:“本宮不是念你救本宮於水,而是你那種關切,真真正正的關切,你真作本宮為姐姐的那種眼神,本宮不會看錯,那種溫暖,本宮終此一生都會記得。所以本宮才裝作不知道,為的就是讓你內疚,因為內疚,所以會一直對本宮如姐姐般,但本宮錯了,你根本就是薄情之人,你冷靜,獨處於世,從來不會真將他人放在心上,甚至連自己也不放在心上。”
小舟楞了下,難道自己就是長寧公主所說的那種人,“不,不是的,小舟的確是有些冷靜,但小舟絕非無情之人,公主顯然是誤會了小舟的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
“公主,小舟說是讓公主推小舟出去,其實是因為小舟心中有把握,盛帝必然不會真的讓小舟去和親,這般做,不過是你我二人爭執不下,鬧出些矛盾,好拖延時日罷了。”只要拖過了這些時日,那北蠻夷滅了之後,自然也無和親之事。
“你確定?”
長寧公主有些不敢確定的穩定,小舟則是用力點了點頭。
“這是自然。”她之所以這樣做,也是考慮周全,撇開此時需要穩定飛澗軍不說,單單是她這些年來製作出的冷兵器,也足夠讓她留在這,困在這。
如果此次和親成功,她便是逃出了這裡,若是不成功,也算是幫長寧公主一把。
“小舟,你覺得這般可行?”
“自然,這和親的日子將近,但詔書尚未下達,只要公主能這般……那必然是成了,若是失敗了,小舟便要前去和親,公主則要藉機裝病,不然事兒還真是麻煩。”
長寧公主狠狠一咬牙,用力點了點頭。“好。”
小舟笑了起來,這都城裡的位置,沒有一個是為弱者準備的。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到秋來時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長寧公主染病,其母妃與盛帝提起讓其去別宮養病之事,又提出由長留郡主代為出嫁的事情,這事兒的後果自然是被盛帝罵的狗血淋頭,然後攆出去,罰其閉門思過。
然而這事情不知道怎麼,便傳到了太后耳中,太后多年不問世事,卻因此又走出了佛堂,非要摻和在其中。
事情越發的不可收拾,盛帝的詔書遲遲不下,朝堂中人紛紛議論起來。
而撩撥起此事的小舟則是安逸的看著他們。
“這世間的事兒,亂則生變。”小舟喃喃的說著,嘴角翹起,她這邊準備的差不多了,這個局,是該開的時候,這一次,誰贏誰輸,都不負這一戰。
……
“郡主,王爺與那應天賢相對上了。”不日,玉盈趕回來,她這些日子黑瘦了不少,看上去卻很有精神。
“哦?是怎麼樣的人?”小舟並未停下手中的筆,筆鋒流轉,在紙張上轉動著。
“據王爺所說,飛澗軍與其交鋒過兩次,卻只察覺此人行軍詭異,並不帶那些逆黨與飛澗軍交鋒,卻又總是出現,性情極為狡猾。”
小舟頭也不抬,繼續問道:“相貌呢?”
“相貌,那應天賢相的發已花白,應是老者,面上有疤,雙手似有一手是殘缺的,依著神機子道長所言,這人手是自己弄殘的,應該是為了算天命,一種極端的道法,為他們修道之人所不齒。”
小舟聽了玉盈的話後,便抬起頭來,看向了玉盈,說道:“你且回去告訴王爺,告訴他,若是小舟沒猜錯,那並不是應天賢相,還請屯兵駐守,不要輕舉妄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是。”玉盈說完便又離開。
小舟低頭看著自己眼前的紙張。
節使三河募年少,詔書五道出將軍。
試拂鐵衣如雪色,聊持寶劍動星文。
願得燕弓射天將,恥令越甲鳴吾君。
莫嫌舊日雲中守,猶堪一戰取功勳。
醉臥美人膝,醒握殺人劍;
不求連城璧,但求殺人權!
有朝一日權在手,殺盡天下負我人。
最後一筆落下,小舟將那字兒拿起了,嗤笑了下,然後撕碎,放在了火上。
大都這邊亂了,邊關飛澗軍營中定安王爺也是大怒,三道文書快馬加鞭的送來,不外乎是為小舟之事。
甚至連恆王得知之後,也是飛書回大都,這事情他心裡有些譜,卻還是得修書一封,心中對這元長留是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