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便一直維持落地的姿勢,絲毫不動。
聞家諸多將領都驚訝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長留郡主竟然能將自己軍中計程車兵姓名家世一一記住,這家中有老人有小兒,甚至家中獨子,她都給打落了馬背,這般心胸,是歷代將領皆無的。
再想起當初她為虎賁求賞,隨後大手筆的全部分給了虎賁軍士兵,這般賞罰分明,又有仁義在心,也便難怪這些虎賁軍肯隨她。
最重要的是此人用兵,八百騎兵斬殺三萬蠻夷,若是身為男兒身,這會是怎麼樣的傲世人物。
“吳三寧,膝下無子。”將最後一個人抽下了馬背,便調轉馬頭問三尺,“還餘下多少?”
“回郡主話,尚餘七十一騎。”
“足矣。”小舟點頭,玉盈遞上地圖,比劃了幾下,那所指的幾處,便是聞重走的方向。
看了幾眼後,小舟便點頭示意自己已經記住了,隨後對面前的虎賁軍說道:“玄一騎聽令,隨我前去迎聞少將軍,其餘人分為兩隊,各佔據左右二關卡,等候飛澗軍前來接應。”
“是!”虎賁軍聲似震天。
見小舟要翻身上馬,聞老將軍忽然開口:“你……”
“老將軍是想問,長留為何救聞家軍?”小舟問道,見那聞老將軍沒有要答話的意思,便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對的。“老將軍覺得,我元長留多次修書想要入聞家軍,老將軍不但不肯接納,卻一再狠狠的羞辱了虎賁軍,甚至回信譏諷長留身為女兒身。”
小舟說完那聞老將軍便面色漲紅,難堪的幾乎恨不得就此離開,小舟卻又扯嘴角笑道:“長留不是聖賢,自然是惱,甚至可以說是惱急了,只是長留明白,惱歸惱,止乎個人。”
聞老將軍驚訝的看向小舟,這是怎麼個女人,便是男兒也無這般豁達。
“且,唇亡齒寒,長留救人,也不過是為了我父王解決後顧之憂,也不想看到一代名將就此隕落,為歷史徒增惋惜。”小舟說完一揚鞭,聲音漸漸遠去。“雪壓竹枝低,雖低不沾泥。明朝紅日出,依舊與雲齊,勝敗乃兵家常事,還望老將軍在隨後一仗中,能一雪前恥。”
入夜
“郡主,您都幾日沒閤眼了,還在想什麼?”三尺將小舟身上的披肩裹的緊一些,小舟由著她動作,乖巧的讓三尺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鬢角。
這邊關的晝夜溫差很大,對郡主的身體來說,多少有些吃不消,看郡主一直捧著個湯婆子不說話便可以看的出。
“我在想,那奼煙還能撐多久。”小舟輕哈了白霧,那奼煙便是冒充她嫁給北蠻夷國主的宮奴,這個宮奴是她從宮奴殿千挑萬選出來的,這女子聰慧,在得知自己要尋一人時,便打扮好,跑到她的面前自薦,她說本也是邊關人氏,與蠻夷有踏破家園,殺父凌母之仇,知道郡主是要誅殺蠻夷,所以願意前往。
小舟也謹慎的讓人查探過,確定這奼煙所言非虛,這才敢帶她前來,委以大任。
三尺聽小舟說這話,便也跟著犯愁起來。“那奼煙瞧著機靈,應當不會露出馬腳才是。”
“我便是擔心她聰明過頭,我本是想找個貪戀郡主身份的女子,以施恩惠掌控,現在倒是有些沒譜了。”二人說著,忽然見到有人往這邊走,便都不再說話。
“長留郡主,這天兒冷,不若到篝火邊去烤火。”那人是聞家軍中的一員大將,小舟隱隱有些印象,卻不熟悉,她此時剛把聞重救回來,連虎賁軍鬥有了損傷,聞重此時正在昏迷中。
“不,我不慣那些。”小舟出口拒絕,然後起身。
那人一見小舟這般,便連忙問道:“長留郡主這是要去哪裡?”
“恆王軍尚被困在山中,為我們拖延時間,如今自然是要去救他們。”
“被困山中,怎麼是拖延時間?”那將士身後有人問道,那聲音裡帶了幾分嗤笑,顯然是以為小舟說錯了話。
“近日所斬殺,皆為蠻夷小國,真正的硬骨頭北蠻夷,應當是在恆王軍那邊,若是沒有他們的拖延,此時那兩萬精壯兵力前來,你以為咱們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
“不是有虎賁軍嗎?”有人這樣說著,那口氣說不出好壞,但依著此時這語調,多半不是好的。
小舟心知他們不服氣,但這與她卻是無關的,她不過是救人罷了,所以並沒有多做旁的言語,“虎賁軍也是人,也會累。”
“郡主莫要惱,不要管他,他便是這般,我更好奇的是,為什麼說是拖延,不是被困?”
其他人趕忙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