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承一頓,然後續道:“雲輕這陣子又給家鄉送了些銀子,手頭上的確是有短缺,諸位大人既然一番美意,雲輕明日便在府上設薄宴,以候諸位大人大駕了。”
這下,那些起鬨的翰林們都傻了眼,一個個連說一定一定。
其實一個個苦著張臉,心說,嘿,這戈雲輕可夠損的,這就訛上他們了。
但是心中再氣再惱,那說出的話能不算數嗎?戈雲輕不要氣節,他們可得要,這財,是破定了,這上級給下級送銀子,虧也是吃定了。
等把晚宴時間定了,戈承這才在他們的注視下走到了案桌前,隨意翻了幾下卷子,又檢查了蓋著名章的紅紙,確定無缺,這才開口說道:“諸位大人,依著雲輕來看,這鳳子龍孫的卷兒,咱們瞧著哪份都好,還是呈給聖上龍意天裁,以好裁定究竟哪是頭首,哪是略稍。”
這話說的巧,讓他拿主意,他便把事兒又原封不動的拋了回來,不過這也是最好的辦法,將決定的事兒交給聖上裁斷,也顯示的出他們並無結黨營私,瞧著沒什麼,裡面含的倒也多門道。
眾人紛紛道也好,便差了人前去請示,不一會兒御書房那傳來話兒,讓他們將卷子帶去,到御書房見駕。
翰林院一眾便出了翰林院,攜步通往御書房走去。
等小太監傳喚了,一眾人便抬步進了御書房。
院子外守著的御前侍衛們見翰林院的諸位大人們進去了,便都抿嘴偷笑,悄聲說道:“你們瞧見沒,這些大人們,一個個包的這般嚴實,進到裡面可有的受了。”
“可不是,聖上與太子爺倒是穿的單薄,火盆烤的剛好,可苦了這些穿著厚實的翰林院的大人們,聖駕當前,誰敢寬衣解帶。”另一個侍衛搭腔道。
其實便不是此時在御書房,他們這些文人也不會寬衣解帶,因為有損斯文啊。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幾個侍衛都笑起來,他們一個個也都是官家出來的,對這些大人,並無那些宮奴們對這些大人所有的敬畏。
“我看啊,也不全是遭罪的,還有個不遭罪的呢。”旁邊的一個侍衛抖了抖手裡的東西,那是個大毛氈披風。“瞧見沒?”
“這一準是戈大人的吧?”有個瞭然些的,便開口問道。
“可不是,剛才進門的時候,就拋給了我,我一瞧,好嘛,穿的單薄著呢。”
“這戈大人怎麼這般的精明,還只是個修撰呢?”一個新來的小侍衛也湊了上來,一雙眼睛給黑耀石一般。
這些侍衛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搖了搖頭,這誰能知道呢。
那拿著戈承披風的侍衛將披風抖了抖,折了起來,放在一旁,問那忽然冒出來的小侍衛。“我還沒問呢,你是哪家的?怎麼沒瞧見過你?”
“我叫聞重,聞老將軍是我的遠親大公。”那小侍衛有模有樣的抱拳,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今個早上便要來當值,結果路上出了點事兒,這才來晚了,在這給諸位賠禮了。”
“咱們這不興那麼多規矩。”那侍衛咧嘴一笑,“哦,原來就是你啊,將門虎子,當真不假。”
御書房
御書房內陳設幽雅,楠木雕花隔扇分成南北兩間,窗下設定非常見軟榻,而是一鋪可坐可臥的高低炕,可見聖上在此批閱奏章,時辰晚了,在此處歇息,也是有的。
此時聖上龍體方愈,吹不得風,門窗便是緊緊關著的,暖爐火盆也堆滿了整個御書房,聖上於案後端坐,面色尚有疲憊。
太子爺元恆便立於一旁,並不言語,靜靜的看著面前地上伏趴的一眾翰林院,不曉得在想什麼。一眾翰林院的大人們都伏跪著,汗珠子直往下掉,也不敢抬袖去擦。
☆、第一百一十章 父子
因為品級的原因,戈承本應是跪在最後的,只是聖上見他進了御書房,便省了他的禮數,讓他到後方站著,以記錄今日皇子公主們的成績。
與那些有汗不敢擦的翰林大人們比,這戈修撰當真是舒坦多了,他聽聞今日要閱卷,便料想這太子爺不在其中,聖上定下的歷序一定會大亂,這些只知道背死理,瞧不清楚臉色的翰林們不好拿主意,一定是要到聖駕前,等龍目聖覽不可。
這聖上要看的話,豈能是一時半會兒就出來的。
再加之聖上又方愈,太醫一定會吩咐關窗升火盆,穿多了,只是會遭罪丟臉罷了,所以他才會這般打扮,畢竟冷的時間,遠遠沒有在這彷如火爐中的時間來的多。
若那些翰林此時還不明白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