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來。”
“不用了!”長寧氣的要死,卻偏偏拿這人沒辦法,她又不是第一次見識這人的厲害,死人都能給他說活了,自己這事兒鬧到父皇面前,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何況父皇此時尚抱恙在身,自己去了,絕不會討到好果子吃。
這個可惡的修撰就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敢這般戲耍與她,早晚她要加倍討回來。
“下官著實擔心的緊,不若由下官揹著公主去尋太醫。”
見戈承還在一臉正直的說著,小舟實在是忍不住了,悄悄伸手扯了扯戈承,示意他見好便收,隨後小舟便上前扶起長寧,為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一是這戈承也忒大膽了,居然連公主都要戲耍,這事兒真鬧大了,吃虧的必然是這當臣子的。二則是她的肚子,憋笑憋的有點疼了。
戈承笑了笑,他本就不是真衝動之人,怎麼可能會故意去惹公主,不過是為了把事兒攬在自己身上,又讓小舟與這公主面前表現一番,能交好,那便更好。
所以看事兒都差不多了,戈承便就坡下驢道:“既然公主無礙,那下官便前去與太傅大人下棋,若是公主有閒情,下官萬分願意請公主同往。”
“誰要去,你滾啊!”長寧破口大罵。
“下官告退。”戈承說完,人便走了。
等戈承走遠,長寧又看向為自己拍完灰塵,便回到元晦身邊站著的小舟。
“你知道不知道他這人很壞啊,你怎麼認識他啊,還跟他一起玩。”
小舟抿嘴笑了笑,果然是小孩子,居然說玩。
福身,道:“回公主話,戈修撰是奴小舟的救命恩人,曾於南奔救過小舟一命,小舟一直銘感五內,本以為不會再見,卻不想今日見了,這才會忘形,居然佔了公主殿下的鞦韆,還請公主殿下能多多見諒。”
戈承真正救了她一命,並不是在南奔,而是在這都城中,但她卻不能將這事兒,道與旁人。
☆、第一百零八章 卷子
便是小舟不願說與,那長寧公主又豈是個會瞧人臉色之人?
“什麼救命之恩?怎麼個救法?”
“呃……這事兒要從很久前說起。”小舟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告訴她,自己是在南奔趕集會時,因為當時人很多,在橋上時,被人群擠下了橋,落入河中,得戈承所救,這才撿回一條命。
這般被擠落河中的事兒很常見,不至於引起懷疑,便是懷疑了,也不可能真的一一去核實,所以小舟並不擔心。
再者,當她說到了集市的時候,對這雖然貴為公主之尊的長寧來說,卻是新鮮的,一下子便將剛才的疑惑丟開,對那宮闈之外的生活升起了濃濃的興趣,甚至連幾個皇子也都來了興趣,有圍上來的,也有離得遠些,卻都是聽著的。
“一般天未放全亮,趕集之人便會早早的起床趕路,有貨物的會趕著牛車,騾子車,然後聚集到固定的地方,貨物少的,會挑著扁擔,或者肩上有這樣的褡褳。”小舟比劃了個長長的袋子一樣的東西,前後都可以放東西。
隨著小舟的描述,那宮闈之外的生活,便如同潑墨畫卷一般在眾人面前展開。
她記得在南奔的時候,阿婆曾經帶著她一起去集市上賣繡的花樣,人群熙熙攘攘,酒幌招搖,大路兩側,是成排的小販擺著攤子,吆喝聲、討價聲此起彼伏,饅頭鋪的夥計還正掀開熱氣騰騰的籠屜,不比這宮中的饅頭精緻,南奔的饅頭都很大個,一個個趴在籠屜裡,就像是一隻只的白兔一般。
但那些日子,現在卻早已不復存在,想著不禁鼻子有些發酸。
“你阿婆對你可真好。”長寧公主眼裡滿是對小舟口中所說集市的嚮往,好似能帶小舟去集市的人,便是這個世界上對小舟最好的人。
小舟點點頭,阿婆待自己,是真好。
回到了景言宮,小舟依然如往常一般伺候著,膳食什麼的也早早的提來,伺候元晦用膳,季嬤嬤與陳福那邊,也沒有任何怠慢。
元晦一直在盯著小舟,眼神複雜。
小舟只是裝作不知道,她明白,這元晦因為所處位置,與一般皇子不同,性格謹慎早慧,也多存了戒心。
一直到小舟要端著銅盆出去時,元晦還是開口了,“小舟是嗎?”
“回殿下話,奴確喚作小舟。”小舟福身,對於這已經伺候多日的主子,還不敢確定自己的姓名,多少有些無奈。
“你與那戈修撰究竟是什麼關係?”
不能怪元晦會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