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會里面的人,所以也不急,慢慢地跟著步了進去。
屋內的二人一聽,心底均是一咯噔。
小舟心中猜出了七八,知道這肯定是德林又私自去請孫衍,卻不小心撞上了旁人,這院首,怕就是太醫院首,那個傳聞中脾氣古怪的神醫。
狠狠一咬牙,心說這德林雖然忠心可嘉,卻還真是該好好訓一訓。
刻不容緩,自要當機令斷,“芸娘,去將我的妝刀取來。”
芸娘雖然覺得奇怪姑兒這時候要妝刀做什麼,卻也趕忙去取了小舟的妝刀。
將妝刀遞給了小舟後,芸娘還犯嘀咕,因為姑兒的妝刀與旁人多為裝飾用的不同,而是非常鋒利的那種,說是小匕首也不為過,當時她便覺得危險,但姑兒卻喜歡的緊,執意要,她也只得由著,但卻怕姑兒玩弄的時候傷著,所以每次都給她收起來。
小舟拿到了妝刀,便在手背上用力一劃,她自己只是略微蹙眉,卻將芸娘嚇壞了。
索性是被小舟給攔住了,不然芸娘非叫出聲不可。“姑兒這是做什麼。”
“噓,去取傷藥來。”
“哎。”芸娘應聲打算出去,還未轉身,便想起了什麼,慌忙從袖子中翻出來,拿給小舟看。“姑兒瞧瞧,這可是傷藥?”
這瓶子是她昨個夜裡燒衣服時,在衣服裡翻出的藥瓶,一直尋思給姑兒,卻給忘了,方才姑兒提及傷藥時,她便將這茬給想了起來。
小舟點頭,這傷藥是成雲錦給她的。
蒼太醫進來時,小舟剛好在芸孃的攙扶下走出來。
小舟見到來人,便連忙深深作揖,厚實的氈衣翹起,小小的個子在其中,幾分空蕩可笑。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危機
“史家小舟,不知是蒼院首到訪,有失遠迎,實在是有失禮數,還望蒼院首莫要見怪。”深深一作揖,後背扯痛讓小舟頭皮一發麻,一旁德林連忙上前攙扶。
按說,這小舟與蒼太醫雖然都有品級,但小舟品級較低,又是官家女子,蒼太醫德高望重,與史家的老夫人屬於同輩,所以萬福之禮理應當施。
但小舟只是作揖,那蒼太醫也未曾說道,原因也很簡單,小舟之所以不施禮,只是以同僚之禮施之,是因為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皇宮之中,他們只為平輩,那長的,只有天家。
“哎呦,這不是史家的嫡長嘛,不是受了刀傷,被劃了個大口子嘛,怎麼能下地了,還不好生的躺著,若是再磕著碰著,老夫可經不起侍道啊。”
小舟被嗆了一下,心說這素丸子臉,牛鼻子老道頭的蒼太醫,還真不負傳言,醫術和舌頭一樣的出名。
抬頭看向那蒼太醫,不禁心生疑惑,明明那話應該是諷刺的話,卻瞧不出諷刺,反而還有些說不出的調侃,對,就是調侃,那種有點逗趣,有點好奇,像是熟人之間玩鬧的善意調侃。
只是,她並不記得自己在何時見過這蒼太醫,更惶恐熟悉。
心中便是想著旁的,面上也不能露出半點不對,依然笑著道:“蒼院首說笑了,小傷而已,並不礙事。”
說完這話,將袖口抖動開,讓那蒼太醫看了自己方才上了藥的傷,“不過是把玩妝刀時劃了個口子,已經上了傷藥,卻不想德林大驚小怪,非要找孫大夫來瞧瞧,結果竟然驚動了您老人家。”
蒼太醫瞧了眼,又是嗤笑了一聲,“這傷藥,可是你那爹爹給你的,潛山追魂,真虧他捨得。”
小舟微笑,心說這潛山追魂應該便是指這傷藥吧,聽這名字,便曉得此藥珍貴的緊,十之八九是宮中才有的上好傷藥,也難怪她覺得沒有那麼痛了,若是換做旁的傷藥,此時她根本下不得床榻吧。
蒼太醫口中的“你那爹爹”莫非是指……
慢慢將蒼太醫說的話反覆一遍,心底也多少有了個數,小舟開口笑道:“蒼院首說笑了,這潛山追魂豈能是我那爹爹能有的,許是因為這藥與那潛山追魂瞧著相似,聞著味道也接近,才會讓蒼院首誤會了。”
“這藥乃是邊國進貢而來,雖不能起死回生,卻也是因藥材金貴,所以每年只得小小的三瓶,這般金貴的傷藥,豈能跟旁的劣等傷藥相提並論的。”蒼太醫呵呵一笑,又道:“我說那姬家四小子做什麼這般急躁的討了瓶去,合著都用在了你的身上。”
小舟陪著笑臉,明白這蒼太醫口中的那人不是史清名,而是姬廉,這人居然知道她與姬廉的干係,想來是與姬廉熟識,也便難怪她會覺得這蒼太醫有些古怪,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