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為難了。”
那季嬤嬤連道一定一定,小舟卻在一旁垂著頭,略微顫抖了一下,她剛才聽到悠著點,這話聽著,著實是奇怪,可是又猜不出這般說的原因,自己還是小心些的好。
那太監嘆了口氣,瞥了小舟一眼,見她還是那副老實乖巧的模樣,便又是一番好好伺候主子,要聽嬤嬤的話之類的說辭,小舟也都乖巧的應了。
等將人送出去後,那季嬤嬤和那個太監劉福便立刻像換了張臉一般,那季嬤嬤也懶得再裝模作樣,直接伸出三根指頭,搓了搓。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雖然這宮裡的嬤嬤太監會要孝敬錢,也是在小舟的預料之中,但像季嬤嬤這般直接要的,也卻著實是少見了些。
但不管如何,小舟還記得明應卯所說,萬事皆要忍耐,這景言宮裡的嬤嬤雖然是沒什麼品級的宮奴升上去的,但也不能得罪了,所以便乖巧的將早就準備好的銀裸子給遞上去。
那季嬤嬤拿手那麼一掂量,便啐了一口,不滿的嘟噥了幾句後,開始盤問小舟來自哪裡,族裡是哪戶之類的話兒。
小舟嘆氣,明應卯給自己準備的數量一定是正好的,少了會被暗地裡說道,多了話,這貪心之人一定會以為她身上還有,這樣正好。
“回嬤嬤話,奴喚作小舟,家父朝中禮部尚書史清名。”
小舟如此一說,那季嬤嬤明顯一頓,然後搓著手掌問道:“那當朝相爺是您的……”
聽了這話,小舟心一驚,明白這季嬤嬤是將自己作了那史月瓊,自己若是應了,早晚得被拆穿不說,那季嬤嬤一定會當自己在給她下馬威。
但自己若是照實說,怕這季嬤嬤當場便翻了臉,畢竟自己身後沒勢力,就代表沒有錢孝敬,這樣的話,自己想要在這景言宮立足,談何容易。
左右斟酌了一下,小舟又輕輕福了個身,道:“回嬤嬤話,不甚親近。”
季嬤嬤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小舟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這次說對了。
“好了,讓小福子帶你去見六皇子吧。”那季嬤嬤的地位顯然要比這劉福高太多,盤問完小舟後,便將事兒丟給了劉福,自己便去歇著了。
小舟一路跟著劉福往裡走,走的時候便有些納悶,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宮殿裡,連個宮奴都沒有,便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那陳福一聽,啐笑一聲,“想什麼呢,你當這裡是曜日宮啊,咱可告訴你了,這宮裡可就咱們三個伺候著,你可得機靈著點。”
小舟一聽,立刻笑著從袖子中掏出兩個銀裸子遞上去,“陳公公您瞧,小舟都把這茬子給忘了,剛才那荷包上開了,落了倆銀裸子在裡面,還得勞煩公公您了。”
說著,便抖了抖袖子,示意自己袖中空了。
“瞧不出啊,小小年紀,還挺上道的。”陳福立刻眉開眼笑的將銀裸子接了過去。
小舟心底苦笑,面上卻裝出一付天真的模樣,那陳福問了幾句,她便半推半就的告訴這陳福,是教導的嬤嬤告訴她,一定要留一份給辛苦勞累的陳福。
陳福本還有些懷疑,但摸著那銀裸子,也便沒了那麼多計較。“咱們景言殿裡的六殿下的事兒,你也差不多知道了吧。”
“回公公話,這事兒教導嬤嬤不給打聽,小舟著實不省得,只是聽說與旁殿的主子有些許不同。”小舟輕笑著道,這話兒不能說知道,也不能說不知道,知道了是死罪,不知道便是太虛偽,畢竟是來當差的地方,多少都會打聽些。
陳福哼笑了聲,道:“的確不一樣,陰陽怪氣的,你也別理他,也甭跟他說話,慢慢的跟著咱們學著個些,別跟前幾個似地,咋咋呼呼的,聽著就煩。”
“小舟然,多謝公公指點,以後還需多多仰仗著公公您老人家了。”小舟客氣的說道。
她現在看著平靜,其實心裡已經開始敲鼓,那元晦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陰陽怪氣?
還有這個陳福,為什麼敢說皇子的壞話,他不怕被縫嘴嗎?
還是說這個六皇子元晦,不僅僅是在這皇宮中沒地位,在這景言宮也沒什麼地位,這些奴才仗著這六皇子年幼,又無母妃庇護,便欺負他。
想著,小舟有些艱難的嚥了咽吐沫,這樣一說,那些被抬出去的女官宮奴的死,便……
不敢去想,小舟晃了晃頭,想要將雜亂的思緒甩出去。陳福帶著小舟,跟她說了許多要注意的地方,又將些平日所需的物件所放的地方指出來,然後又帶了小舟去看了小舟住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