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妃娘娘說著,便讓其他人都出去了,元淵笑著看了熙妍姑娘一眼,然後給自己母妃施禮,“如此,淵兒便先回房了。”
柳勝華也隨之離開,退出去的時候,還將門帶上。
等二人走後,那熙妍姑娘便迫不及待的伸手來扯眉妃娘娘的衣袖,卻被眉妃娘娘小退半步,端坐躲開。
“姐姐。”熙妍姑娘追上去,扁了嘴。
“你還未將事兒說清楚呢,還不老實的坐著,把方才發生的事兒,都仔仔細細地說一遍。”
“哦。”熙妍姑娘有些不情願的坐到了下座上,眼兒閃爍了一下,仔細在心裡盤算了一會,便將方才發生的事兒給說了出來,自然是遮掩去了重要的那部分。
“人家也不過是瞧著那孩子喜歡,想嚇唬一下那孩子,結果他忽然進來,我才失手的,又不是故意的,那人卻不由分說,人家連道歉都沒找到機會。”她嘟著嘴巴,將事兒顛倒黑白:“姐姐啊,你說那姬廉是不是太過分了,虧他長得人模狗樣的。”
眉妃娘娘嘆氣,什麼叫做人模狗樣的,若是讓人聽見了,自己這舞峨宮怕不給鬧翻了天,不過那姬廉擅闖禁宮,倒是可以將話兒給散散。
“本宮倒瞧著,過分的是你,女官是宮奴沒錯,但不是所有的女官兒都像是陳女官一般,也有不少人是像是柳勝華那般,身後都是有家族勢力的,本宮與你說過,那史家的孩子便是身處尷尬,也不是你能招惹的,你那般貿然去,等於掌了史家的臉,何況還有個姬侍郎。”
“啊,對了姐姐,熙妍很好奇,那姬侍郎跟那丫頭什麼關係啊?”不是說史家嗎?怎麼又跟姬家扯上干係了。
其實也不能怪她不知道,畢竟姬廉與小舟的關係,多少有些譏諷的味道,那史家人不可能外揚,大家心裡清楚,卻也沒人拿到明地說過。
眉妃娘娘將二人的關係,以及其中的厲害說給了她聽,聽的她直瞪眼,心裡思緒萬千。
這姬侍郎抱著個娃娃,青天白日在禁宮行走,將個娃娃送去了太醫院,事兒鬧到了盛帝耳中,盛帝卻只道,姬愛卿自有分寸,讓人不由唏噓不已,這姬家也算是盛極恩待了。
“姬侍郎擔心什麼,連潛山追魂都捨得了,還怕死了不成?”蒼太醫笑著搖搖頭。
姬廉聞言,哼笑一聲,“既然是輕傷,何以她至今未醒?”
“你作她是多大的孩子,受了傷,自然是要發熱,孩子小,自然也就得多休息。”
“可你方才明明說……哼。”姬廉本想說,方才你明明說輕傷,現在怎麼又覺得重了,但轉念一想,這老頭一向如此,便也只得作罷,“姬某也不跟你這老頭兒計較,回頭這孩子醒了,姬某便將人帶走,也免去在此處,惹人嫌棄。”
蒼太醫笑笑,“莫要染水,靜養幾日便可。”
說完,便出去了。
姬廉看著那老頭將門帶上,便閉目凝神,這才確定那老頭兒當真是走了,於是低下頭在小舟耳邊說道:“別裝睡了,我知道你醒著。”
小舟本就是詳裝昏迷,傷勢雖然是有,卻也如蒼太醫所說,那潛山追魂起了效果,根本無大礙,聽到姬廉這般說,便睜開了眼睛,扭頭看他,笑嘻嘻地喊了聲:“爹爹萬福。”
小舟心裡想著,不知道姬廉何時發現自己是清醒的,或許從一開始便知道自己是清醒的,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說吧,是誰?”
“小舟不知道。”小舟眨了眨眼睛,眼兒裡滿是笑意。
“少給我裝傻,告訴我,到底是誰傷的你。”姬廉心說這脾氣倒有些隨了戈承,一樣很聰明,也會裝傻。
“小舟沒有撒謊,小舟的確不認識那個人,小舟是去正南宮那邊取小樣,走到一半時,那個人就忽然瘋瘋癲癲的衝了出來,而且連話兒都說不清楚,手裡還拿著刀子,小舟害怕,就一直跑,卻還是被劃傷了,後來遇到了成侍衛,才把那個人打跑的。”
捲起袖子,將事兒遮掩了去,既沒有提及景言宮走水的事兒,也把與成雲錦二人殺了季嬤嬤,藏屍水井的事兒給掀了過去。
待說完這話,她便一直在悄悄看著姬廉的眼睛。
她很清楚,這人與戈承不同,很多事兒,還是瞞著的好,若是讓他知道季嬤嬤的事兒,必然會對她產生戒備,因為他需要的是個乖巧懂事,又幹淨單純,需要他保護的女兒,這一點,從他在史家說花枝的事兒便可以瞧出。
而且,私心來說,她也不願意讓姬廉瞧見自己陰暗的一面,可能是當真是拿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