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衣襬在腳踝,未能遮住她腳上那雙奇怪的靴子,豆蔻般的腳趾全都露在外面,元晦瞧見了,不禁皺眉別開了眼。
“我說,咱們倆打個商量好不好。”熙妍姑娘撇撇嘴,心說這小孩兒可真是難纏。
元晦聞言,眉宇有些說不出的惱怒,“我們沒什麼好商量的,還是等眉妃娘娘出來的好。”
熙妍姑娘剛想再開口,便瞧見元晦正冷冷的盯著她看,心裡便升起了些許畏懼,心說這人真難相處,她已經很低聲下氣了好不好,以後若是讓她見到了皇帝,一定要告這孩子一狀,好好地教訓他一頓。
熙妍姑娘最終只是不甘心地“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往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過去。
身後一群宮奴,趕忙伶俐地跟上。
一直等了許久,兩名宮奴抬著紅漆盒子上前,後面跟著兩名宮奴,手上拿著一根臂長的棍子,棍子前面綁著鏤空的檀香爐。
前面走著的宮奴步履到熙妍姑娘面前,將盒子放下,開啟,然後後退了幾步,保持著彎腰的姿勢。
本來跟著的兩名宮奴上前,手中的檀香爐圍繞紅漆盒子繞著,這紅漆盒中的東西是用來摸在頭髮上的香膏,若不是這熙妍姑娘頭髮尚未擦拭便跑了出來,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別晃了,便晃了,這味道難聞死了,拿遠一些。”熙妍姑娘皺起了鼻子,“這種味道的檀香,摸在了頭髮上,真是不曉得會成什麼樣,還是把我帶進來的香粉給我拿些過來。”
“然。”宮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退下了。
元晦低聲嗤笑,並未多言。
德林抿嘴兒,連同其他宮奴,也都有些想發笑,要知道,方才那檀香可是盛帝賜下的銀麟,雖然不及澗謫木,卻也是罕見的物件,眉妃娘娘賜給她用,她居然還嫌棄,還要拿自己帶來的香粉代替,這般,豈不是可笑嘛。
“不許笑!”
即便是都很小心的偷笑,那熙妍姑娘怎麼可能當真瞧不見,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說錯了話,但也知道自己是丟人了,便羞紅了臉,大聲怒斥,以作遮掩。
“我說了,不許笑!”熙妍姑娘看著都面無表情的宮奴們,卻依然感覺他們在偷笑自己,心中更加地羞惱了起來,可眼前的這些人,元晦不用說,就連那些宮奴,一個個也都是眉妃娘娘跟前的人,她也是動不得的,所以只剩下一人,便是那刁奴德林。“一定是你,是你帶頭笑的對不對!”
熙妍姑娘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德林連忙搖頭,辯說自己豈敢,可熙妍姑娘已經是惱急了,上前就是一陣踢打,德林也不敢反抗,只得護著頭,由著她廝打。
這熙妍姑娘畢竟是女兒家,力道也不大,與他從前挨的打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而且也只是女兒家的胡攪蠻纏,不像這宮裡的主子似地,向來都是一句話的事兒,讓宮奴動手掌嘴,真那般,他便是不死,怕也得脫層皮兒。
“熙妍姑娘好大的火氣。”一旁的元晦眼兒都噴出火來,卻礙於此時此地,不好厲聲呵斥,只是這般狀似無意地提著,示意那熙妍姑娘打狗還需看主人,但顯然他高估了熙妍姑娘的理解力。
“看我不打死你這個狗奴才!”
熙妍姑娘一邊打著,一邊喊著,旁邊的宮奴們瞧著,一個個都將頭埋下去,誰也不敢喘大氣兒。
“牡丹,休得無禮!”伴隨著聲音,熙妍姑娘扭頭看去。
來人身著清雅湖綠長裙,高挽髮鬢,並無多加修飾,僅僅只是一支琉璃色朝鳳簪子,容貌素雅清麗,一雙鳳眼微微眯起,款款步來,身後跟著一群宮奴為其託著長長的衣襬。
這般氣勢,也便只有這舞峨宮的主人,眉妃娘娘。
元晦起身,拱手向前,施以一禮,尚未來及開口,便見那熙妍姑娘扯著眉妃娘娘的衣袖,將他將要出口的話兒打斷。
“姐姐啊,你看看這傷,真的好痛哦。”熙妍姑娘見到了眉妃娘娘,便捲起了袖子,打算來個惡人先告狀,她手臂上的傷其實也不算嚴重,只是那磕碰觸的血淤,襯著潔白的肌膚,顯得很是嚴重。
“這傷是怎麼一回事?”眉妃娘娘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問道。
“還不是那個……都怪這死閹人,他給抓出來的。”熙妍姑娘剛想說姬廉的事兒,又覺得此事兒太過丟臉,而且還有那麼多的人在這裡,便把事兒全推到了德林頭上,衝著跪在地上的德林又是一腳,然後嚷嚷起來。“我要把這閹狗千刀萬剮!”
“啪!”眉妃娘娘一巴掌甩在了熙妍姑娘的臉上,隨後便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