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芸娘咦了一聲,但也沒問原因,點點頭便轉身去取筆墨了。
等芸娘回來時,卻見小舟正一手扶著樹幹,一手拿著紙鳶站在牆頭之上,嚇的她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這可不比前面那些矮牆,是足足有三個小舟那般高,這要是摔了下去,可是不得了的事兒。
“姑兒千萬別撒手,扶著那別動,芸娘這便去尋梯子來。”芸娘說著這話就把懷中的物件放下,打算往前院去,將梯子尋來,好讓小舟下來。
但還未等她轉身,便被小舟攔了下來。
“呵,姐姐就別費這功夫了,小舟能上來,便能下去。”小舟一手扯線,將手中紙鳶輕輕往下一順,然後利索的順著樹幹滑了下來,別說,她來這後,第一個就是跟其他的孩子學會這個了。
見小舟安然無恙的走下來,芸娘這才鬆了口氣,“姑兒可不能再那般站著了,這萬一腳下一滑,摔出個好歹來……呸呸,瞧芸娘這嘴,真是該打。”
芸娘說著,便做勢就要掌自己的嘴巴,卻被小舟給攔了。
“姐姐這是在做什麼。”小舟扯了扯芸孃的袖子,道:“小舟又未曾怪過姐姐,姐姐這般,倒顯得是小舟兇惡了。”
語畢便笑。
“是是是,芸娘省得了。”芸娘笑著點頭,這姑兒都不計較,就是有意與自己親近,自己若再在這些小事兒上多做計較,便是不識抬舉,駁了姑兒的面子,想著,心底便又升起一些親近。
小舟也微笑,走到芸娘方才放下的筆墨前,將紙鳶放置在地上,打算磨墨,一旁的芸娘連忙過來,小舟便將墨錠遞給了她。
做事要有度,便是再隨和的姐妹相稱,二人依然有品級差異,芸娘有尊卑的意識,小舟的心裡也清楚的緊,隨和不表示可以隨便,人和人相處,都是有一層看不見,卻真實存在的規則的。
芸娘將墨磨好,小舟蘸了墨,提筆在風箏上寫下了幾行娟秀小字。
雲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
會向瑤臺月下逢。
……
擱筆微微一笑,待墨跡幹,小舟便看了看風向,芸娘要去拉線,她拒絕了,只是讓芸娘幫忙拿著紙鳶,自己開始逆風奔跑起來。
起初她還擔心這紙鳶會很難飛上去,畢竟摸起來要比從前的那些劣質上許多,但是當紙鳶飛上去的時候,小舟這才心底暗暗佩服起來,這怕比從前玩的那些,還要輕巧。
風和,紙鳶飛於蒼穹,芸娘用手遮了日頭,看著天上的紙鳶,笑著。“姑兒瞧,這紙鳶飛的可真是高啊。”
“嗯。”小舟點頭附和,似乎也很開心的樣子,手上一直拉著線,腳下輕輕移動著,沒到盞茶的功夫,小舟便開始收線,這讓正在看紙鳶的芸娘有些納悶了起來。
“姑兒,這才剛飛上去,怎麼就收了呢?”要說這時辰,也還多的是,便是不想拿著了,將線纏繞在一旁的樹幹上也便是了,何須收線。
“呵,沒事兒。”小舟翹了翹嘴角,手上動作不停,一直在收線。
芸娘皺了皺眉,雖然不解這姑兒在想什麼,但是姑兒都說收線了,她自然也得幫著,但是還沒等她手碰到紙鳶線,小舟便厲聲呵斥道:“不要碰!”
被小舟一喝斥,芸娘嚇的一哆嗦,不明所以的看著小舟,脖子也畏懼的縮了縮。
“姐姐莫要幫忙,小舟想要自己收。”方才那呵斥一出口,小舟也立刻反應過來,明白是自己方才太過專注,居然不小心呵斥了芸娘,便又假裝咳嗽了兩聲,柔聲道:“姐姐啊,小舟的喉嚨有些不舒服。”
說完又咳嗽了兩聲,可憐兮兮的看著芸娘,意思是說,她只是嗓子不是很舒服,才會發出那種聲音。
芸娘楞了楞,心說難道剛才那是錯覺嗎?其實姑兒只是嗓子難受,才會那般,便道:“芸娘晚些給姑兒燉些雪梨。”
“好啊好啊,謝謝姐姐,姐姐的雪梨燉的可好吃了,上一回小舟差點把舌頭吞下去呢。”小舟垂下了睫羽,繼續收線。
被小舟一誇讚,芸娘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便道:“姑兒這是哪裡的話,這是芸娘當做的,姑兒何需謝芸娘,那冰糖雪梨也是姑兒教的,做的不地道,姑兒不嫌棄,便是芸孃的福分了。”
小舟笑了笑,不多言。
“姑兒,得向後退些,要掛在樹上了。”芸娘瞧見那紙鳶從天空上下來,一直衝旁邊宮殿上的樹梢上去,便提醒道。
聞言,小舟“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