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幫著試毒,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但是轉念一想,從前也都是小舟自己準備,自然無需擔憂。
等芸娘再端上湯時,那德林立刻上前端了碗,取了些湯水喝了下去。
小舟挑眉,沒說話。
三人站在一旁,等元晦用膳完畢,小舟便跟元晦提起自己擅自做主,已經為二人取了名諱,又提起以後這舊人宮的分工事宜,或者說《宮律》中所記載的條例。
以後小舟也不會總是跟著元晦,改由德林跟著,去尚學堂也一樣,從前那是沒辦法,現在有了隨侍太監,自然要與他人相同才是。
雖然小舟也想繼續跟去學堂,但終究是不合適的。
元晦聽了這事後,只是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等德林與芸娘二人下去收拾,小舟看著元晦,輕聲道:“殿下,心底有所保留,固然是可以保護自己,但也要相信別人,至少看起來是真的拿旁人作了自己人,只有那樣,旁人才會當自己是自己人,以心換心,將心比心,心底有個數就好,莫要因心頭念想,矇蔽了眼目。”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元晦略微沉思了一下,便點了點頭。“也虧你能想到這,有你在我身邊,我不曉得得少犯多少錯。”
“殿下言重了,小舟不過是個女官兒罷了。”小舟微笑。
元晦很信任小舟,將整個舊人宮的權都放給了她,小舟也沒讓他失望,將整個舊人宮打理的很好,她在宮奴殿裡所學的,也算是有了地施展,起初修葺屋頂,打掃庭院,舊人宮人手不多,她也會去找空閒下的宮奴來幫忙收拾,將糕點分了去,又悄悄給嬤嬤們塞了些賞錢。
賬目打理的整整齊齊,尚學堂的太傅大壽,她也差人出宮去買了上品硯臺回來,哪怕那塊硯臺讓他們隨後半月有些拮据。
不僅僅是太傅,但凡是都城裡哪位大官家中有了何事,這六皇子元晦都會備上一份,但次次禮品都挑的極巧,既不冒頭,也不墊底,為的就是東西到了,人情也就到了,還不會冒出個苗頭,引起有些不得惹的人的注意。
後來,定安王爺生辰,她更是一咬牙,取了全部的月例,差人尋了字畫,讓元晦出宮,親自給送了去。
宴席上,元晦一直是微笑著的,眼睛卻精明的打量著四周,看上去很有城府,站在一眾孩子間,便顯得有些鶴立雞群的味道。有人與之交談,也是禮數周到,全然挑不出個錯來。
兵部尚書蕭懷臻見到自己的外甥,以全然沒有從前那種落魄,很是吃驚,卻也沒上前去,反而悄悄退了些,打算讓人探探宮中的訊息。
出宮的事情,小舟是沒辦法跟著的,她的品級是虛銜,也沒有長孫寫意那背景。但是等元晦回來時,對她一說宴會上發生的事兒,還是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得意,果然自己做的沒錯,那些官員顯然已經對這六皇子元晦有些熟識,這是個好現象,並不指望這些人能幫著什麼,但拿了元晦的東西后,多少有些手短,不至於會玩眾人推牆的把戲。
末了,小舟又提醒元晦,切莫因此就疏忽大意,能爬上這朝堂,都不是什麼軟角色,小心謹慎些的好。
這提醒即是提醒元晦,也是告誡自己。
這幾日,小舟一直都有去那巷子找成雲錦,卻一直沒有見到過他,便將早早寫好的道歉字條塞到了磚縫中,仔細看了許久,確定不會被輕易發現,這才離開。
她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也不知道成雲錦會不會發現。
第二天去的時候,發現那字條居然換了,是成雲錦給自己回了訊息,說自己並未生氣,只不過這幾日太子出宮頻繁,自己身為侍衛只能跟著,回來的晚了,也就跟她錯過了。
且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小舟依然很高興,二人商量著換了隱蔽的地方相見,不曉得是不是成雲錦有意為之,他所提出的那地方離舊人宮頗近,也很是漂亮。
“再過一些年,到了年歲,我便要出宮去,你呢,是要留下,還是也出宮去?”
小舟坐在太子上,晃動著兩條尚短的腿兒,伸手去接落下的花瓣。
成雲錦則站在一旁,看著她,聽到她的問話後低垂下了頭,道:“非不願,乃不能。”
小舟點了點頭,沒錯,侍衛與女官不一樣,對官家的男兒來說,只要繼續的當差,早晚會被賜官,奔上仕途,而女官職務高了,將會一生被囚禁於這華麗的牢籠中。
只是這樣好嗎?
小舟看著成雲錦的眼睛,她有些擔憂。
成雲錦並非成家的嫡子,甚至也非庶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