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這姬廉是否賞光,這都得備上,免得到時失了禮數,讓他擒住了把柄。
“二爺,那侍郎大人進了後院,咱們幾個攔不住。”一個鼻青臉腫的小廝跑了過來,向史清名說道。
“省得了,你們無需再攔。”史清名暗啐一聲,姬廉那混蛋根本就是一隻瘋狗,一隻有權有勢的瘋狗。
“小舟。”姬廉一進垂花閣,便瞧見坐在雕欄上吹手上風車的小舟,便伸出手臂對她喊了聲。
小舟聽到有人喚自己,便歡天喜地的丟下了風車,往那人懷裡撲了過去。“阿婆,你可來了,小舟好想你哦。”
“……”姬廉楞了楞,自己這怎麼憑白就長了一輩份,只是他似乎沒那麼老吧。
“你要叫也不該如此,應該是喚我句阿公才是禮。”
姬廉正糾正小舟,就聽見小舟又喊了聲,“阿婆你快看,阿孃她也來了!”
咦?姬廉回頭一看,原來是史清名跟了進來,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史清名皺眉,卻沒說什麼,刻意的忽略了剛才小舟對自己與姬廉二人的稱謂。
“姬侍郎若是要找小女,自讓下人通傳一聲便是,何須自己親自過來。”
姬廉瞧著史清名的臉,哼笑一聲,將小舟放下,道:“若我不這樣闖進來,怕你就會以這孩子病著將我打發了去吧。”
“豈敢。”
姬廉眼中險些噴出火來,心中暗暗咒罵一聲,這才開口道:“旁的少說,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事兒自然指小舟怎麼變成這樣。
“這孩子前日方落了水,大夫說是舊疾復發,這才有些許的神志不清。”史清名知道這人早就曉得來龍去脈,問也只是個過場罷了,便也不隱瞞。
“好你個史清名啊,我這才幾天沒來,又是捱了板子,又是落水,最後好好的孩子折騰成了傻子。”姬廉冷嘲熱諷道。
“大夫說,許過些時日便會不藥而癒。”史清名站著有幾分尷尬,這事兒他也是後來才曉得,若是他知道了,定然不會讓他們將那所謂的半仙請進來,現在可好,不但傻了,還給自己招惹了個**煩。
“嘻嘻。”小舟晃著腦袋,依依呀呀著摸著不曉得怎麼跑進園子的小黑狗,她伸手,那小黑狗也伸出了小爪子,一人一狗完的好不開心。
姬廉來了,不消多久,這垂花閣便擠滿了人,什麼想法都有,更多的是想過來表示與小舟的親近,以免這姬侍郎翻起帳來,將小舟傻了的帳記到他們頭上,到時候無論是明裡還是暗裡隨便那麼動動手指,整治一番都是輕的。
“侍郎大人怎麼來的匆忙,府上也未籌備妥當,若大人不嫌棄,不若今個便在府上用些粗茶淡飯,飲上一杯薄酒。”謝玉娘上前一福身,聲音弱如蟬翼風。
姬廉皺眉,不應聲,也不拒絕,只是一直盯著她瞧,直到她往自家夫郎身邊靠攏了些,姬廉這才哼笑一聲:“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婦道人家居然也出來跟客人搭話,也不曉得這忌諱,若傳出去,我臉面往哪裡擱?”
聽到姬廉的話後,謝玉娘臉色唰的一下白了,身子也有些打晃,在她身邊的史清名伸手攙了一下,這才讓她穩了穩身子。
“是玉娘逾越了,還請侍郎大人恕罪。”謝玉娘又是一福身,聲音怯怯。
那委屈求全的模樣與姬廉咄咄逼人的氣勢相對比下來,更是顯的楚楚可憐。
但是愣是沒一個人敢為謝玉娘出頭的,一是這姬廉不好惹,二則是他那話還真沒說錯,上回那是老夫人邀約,老夫人地位高,輩分高都是另說,主要是她還頂著個從四品的淑人,這謝玉娘便不同了,一是庶女出身,二是為妾室扶平,自然沒這資格出面挽客。
這姬廉看著是個重嫡的主,其實不然,稍微接觸過幾次的人都知道,這人根本就是個沒定的主,之所以一直針對謝玉娘,多半是為了小舟。
想到這,眾人更是縮了縮,生怕自己被提出來。
“娘!”小舟忽然跑過來,抱住了謝玉娘,聲音軟軟的。
謝玉娘瞧見她身上髒兮兮的,眼中厭惡一閃而過,但面上還滿是溫柔,慈愛的拿帕子給小舟擦了擦臉色的灰塵,“瞧瞧你這孩子,怎麼搞的這般髒兮兮的,回頭讓丫鬟們幫你好好洗洗。”
“嗯。”小舟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又蹦蹦跳跳的跑到旁邊與那小黑狗一起打滾兒。
“唉,這孩子。”謝玉娘拿帕子沾了沾眼角,站在她身邊的史清名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爹,我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