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裡,這裡才會這麼熱鬧。”
知道衛太子要著梁太子來視察,早就有人在校場門口候著迎接兩人。
陳啟領著周崇仁匆匆的下了馬車。
“晉王不在?”陳啟問了接待的兩名官員。
負責接待的人回答晉王去比武場視察去了。
陳啟呼了一口氣,對周崇仁說,“他不在太好了。你不知道,晉王現在看小七,就和小七那個師傅看小七一樣。”
周崇仁問,“啊?”
“護的太緊。”
周崇仁心裡淡淡的悲哀,小七你是不是準備把身邊的人都招惹逛了,才會罷休?真弄不清楚那個雲端高陽一般,神仙一樣的六叔是怎麼受得了你的?
鼓聲陣陣,校場裡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喊聲,“殺,殺,殺!”然後就是整齊劃一的踏步聲,隨著隆隆戰鼓的鼓點在校場中踏步走。
周崇仁走進校場大門,遠遠的就看見初秋的陽光下,一個單薄修長身影,瑩白的手中拿著令旗,揮動手中的令旗。因為距離遠,他看不清小七臉上的神態,只知道那一身黑色官服讓她的身材顯得更加的單薄消瘦。讓他看了,無端端的心中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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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全情投入在隊伍的操練中,仔細觀察著隊伍操練過程中每一個可能造成錯誤的細節,她手中的令旗指到哪裡,哪裡計程車兵就要注意,自己的行動是不是和前後左右的人是否一致。如果同一個人被小七連著指了兩下,這個人就有可能被替補替換掉。
陳焱給小七兩百號人,被小七第一批編進操練隊伍的只有一百五十人,剩下五十人就是替補。小七對這五十人說,並不是你們夠優秀,而是因為你太優秀,等著這一百五十人大浪淘沙下來,就是你們上。
陳焱知道這事,對小七安撫和管理才能簡直歡喜的要死。不是因為小七用的這一招多高明,而是小七才十五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就可以將一個明明可能會因為造成妒忌,不服氣,內訌的問題,堅決的乾淨徹底。叫人心服口服。上場的人怕被人頂下,下面明明表現表現不好的替補,也積極的跟著操練,等著機會上場。在這一點,他覺得就算時光倒流,他回到小七這個歲數,他不如小七。
也真是因為這樣他越發的欣賞小七。也真是陳焱對小七的另眼相看,整個夜行衛頭頭腦腦也同樣對小七佩服敬重。再說小七是周霽雪的徒弟,周霽雪在夜行衛差點被全殲的時候,對夜行衛做了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底下人服她,因為論武功,她在夜行衛無人可敵。指揮層敬她,因為周霽雪的恩情,陳焱的欣賞,再加上她自己的努力。所以小七在夜行衛自上到下都還是相當吃得開。也有一定的權威信。
周崇仁遠遠的看著小七,目光中包含了太多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像是惆悵,又像是興奮。再加上陳啟喜歡的目光,小七再投入,也能感覺到遠處的這兩道灼熱的目光。
所以她扭頭朝兩人的方向看來,以她的目力自然立刻就發現了兩人。
她當然不會在意陳啟,而是看見了一身紫袍錦帶,高束玉冠,氣質優雅,長身玉立的周崇仁。
如果是以前的她,估計她早就扔了令旗,周崇仁跑了過去。但是現在,她壓抑住心中一種對老朋友久別重逢的衝動,僅僅是指對周崇仁粲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投入進全隊操練中。
周崇仁看著小七那猶如落花輕撫湖面,清雅秀麗的一笑,似乎讓眼前的所有的事物統統失了顏色。
他的心像不知道被什麼猛地撞了一下,被撞的瞬間,整個身心好像都浸潤在黃鐘大呂的美妙之中,沉醉,沉淪,淪陷。
他怔怔的站著,耳邊已全然聽不見戰士的嘶吼,戰鼓的雷動。一雙儒雅明亮的眸子裡只剩了那個優雅的揮動令旗的身影。
陳啟也不會那麼細心的觀察到他身邊人的異樣,他一如既往的痴痴呆呆的看著小七的倩影。
九州大陸兩個大國的儲君,齊齊的盯著小七。小七卻毫不在意,因為這世上她只在意一個人的目光。能讓兩位儲君同時耐心等待的人,估計也很只有小七。如果陳焱,如果慕容泓,如果周霽雪都在這,估計能讓這世上如此多優秀男兒耐心等待的人,也只有她孫慕寒一人。
兩個衛國和梁國除了皇帝以外最尊貴的人整整在校場邊站著,等了小七半個時辰。小七才令旗一揮,對滿身臭汗,疲倦之極卻毫不懈怠計程車兵說,“今日就煉到這裡。明日卯時二刻準時點卯,有遲到的,老規矩。”
底下計程車兵哈哈大笑,“脫光了大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