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遲靜言遇事喜歡直截了當來看,她要真為了那件事找他的話,大可直說,根本不用這麼大費周章。
“可有什麼人陪七王妃一起來的?”定了定神,他又問老鴇。
“陪七王妃一起來的還有昇平公主,爺,老奴活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公主……”老鴇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她的確話多,張鶴鳴也一向討厭別人話多,殊不知,這一次,卻因為老鴇的話多,他暗暗鬆了口氣,害他一陣擔心,原來是老鴇一個激動漏說了昇平公主這一段。
照這麼看的話,那群小倌是昇平公主拿去膈應車騎將軍遲延庭的。
他既然是畫人體畫的,表面上被很多衛道士所不齒,也不知道集體聲討了他多少次,覺得他傷風敗俗,為世人所鄙視,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朝廷大員偷偷想結交他。
畢竟食色性也,這是人的本能。
他結交的圈子很複雜,什麼人都有,自然也聽說額昇平和遲延庭的一些事,當今聖上把唯一的妹妹賜婚給遲延庭,先不去考慮長相如何,單是從身份地位,絕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惜啊,在男女方面一向木訥,不開竅的遲延庭身邊不知怎麼的突然多了個美人。
昇平又被先帝寵壞了,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皇帝賜婚,根本沒有辦法更改,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氣氣遲延庭。
這麼一想後,張鶴鳴整個人都輕鬆了,看老鴇還一籌莫展的樣子,甚至開口安慰她,“不要緊的,我和七王妃有過接觸,她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說不定發生了什麼事耽誤了點時間,你再等等,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回來。”
既然老闆都這樣說了,老鴇一個打工的,還能再多說什麼呢,只能擦擦眼角,繼續等下去唄。
張鶴鳴剛要朝後院走去,就聽到老鴇帶著鄙夷的呵斥聲,“你知道在我這裡喝一次酒要多少銀子嗎?我看你啊,還是把銀子湊齊了再過來!”
老鴇狗眼看人低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畢竟在這行做的時間不短了,有時說話雖難聽,看人一向都很準。
這樣的小事張鶴鳴根本不會搭理,下一刻讓他停住腳步,並且回頭,是因為那個被老鴇狗眼看人的眼睛鄙視的人,說了這樣一句話,“你弄錯了,我不是來你這裡喝酒的,我找你們這裡的張先生。”
這口氣,這語調,不管是從哪裡聽,都是不卑不亢,整個京城約莫著也就遲靜言能調教出這樣的下人。
還有那句張先生,肯定就是指的他。
在老鴇驚訝到嘴巴長大,眼珠子快要迸出眼眶的詫異注視下,張鶴鳴跟著下人模樣打扮模樣的人走了。
遲靜言這一次讓人把他喊到七王府,他是真的摸不清她要幹什麼,這才會問在前面帶路的管事,七王妃她的心情怎麼樣?
心情好,等著他的應該不是什麼壞事;如果是心情不好的話,張鶴鳴根本不敢朝下多想,渾身已經直冒雞皮疙瘩,開始後悔為了一本孤本,落下了對遲靜言的心理陰影。
管事的應該是被遲靜言叮囑過,對張鶴鳴還是比較客氣,聽到他問話,甚至還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仔細想了想,才回答他,“張先生,你這個問題有點為難我,七王妃的心情好壞從來不寫在臉上,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
管事的說得是實話,遲靜言的情緒很少表露在臉上,也只有和她接觸多了,瞭解她的人,才會在聽到外面的那些謠言時嗤之以鼻。
張鶴鳴頓了頓,又問:“最近七王爺吃的香不香?”
既然直接問遲靜言的心情好不好,得不到答案,那麼就從其他方面旁敲側擊打聽點有用的訊息出來。
這個管事的還真知道,對張鶴鳴點頭,“還可以吧。”
其實不是還可以,而是非常可以,有七王妃在,七王爺敢不吃的香嗎?昨天一隻鴿子,在七王妃的注視下,七王爺吃的連湯都沒剩。
所以說妻管嚴,也有妻管嚴的好處。
張鶴鳴聽到這個答案,暗暗舒了口氣,七王爺既然吃得可以,那說明身體沒什麼問題,也就能肯定遲靜言的心情就算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所以,他這次被請到七王府,應該不是有什麼倒黴的事等著他。
正想著,管事的已經把他帶到了遲靜言和端木亦塵的院門口,這個地方不久前他才來過,不算陌生,管事的輕輕敲了敲院門,對張鶴鳴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就退下了。
張鶴鳴在推開院門前,先是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才伸出手,鼓起勇氣似的才把那兩扇原本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