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的人是遲延庭,大軒皇朝赫赫有名的車騎將軍,就算難得在京城,難得出現在京城街上,也從來都是不苟言笑,他們就算年紀比他大了一把,卻懼怕他,也很正常。
在金錢面前,到底還是有膽子大的,面對遲延庭的呵斥,過了一會兒真有人跳出來說話了,“遲少將軍,不是我們要在遲府門口喧譁,而是……”
他提起手裡拎的東西,把這些東西是昇平公主選中,讓他送到遲府時順帶結賬的事說了。
遲延庭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這幫商人堵在遲府大門口會和昇平有關。
心裡冒起的火,隨著那個老闆的述說,知道是和昇平有關,頃刻間就煙消雲散,要不是餘光瞥到站在身邊袁茵,他差點就要把憋在心裡的濁氣全部籲出來,勉強才讓自己的臉色依然繃緊,“我當什麼大事呢。”
視線放到帳房先生身上,“丁先生,諸位老闆既然是來送東西的,自然要把帳結給他們。”
遲延庭此話一出,當即有人歡喜有人憂,喜歡的人自然是那群把昇平要的東西送來後,等著結賬的老闆們;
憂的則是遲府的帳房先生,這些老闆遞來的賬單,他雖沒一一細看,也大概瞄了幾張。
面上雖然沒表露出來,心裡暗暗咋舌的同時,又暗暗驚歎,真不愧是公主選中的東西,價格到底貴。
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嘆,完全是因為他不知道今天所有送到遲府的東西,並不是昇平公主選中的,這一切,都出自七王妃,也就是還沒嫁給七王爺前的遲府唯一嫡女選的。
遲靜言這次帶著昇平逛街,每到一家店鋪就一個要求,不求最貴,但求最貴。
店鋪的老闆們,本就對看到遲靜言的光臨比看到什麼都高興,更不要說她一開口就是巨霸氣的要他們拿出最貴的東西,無一不捧出鎮店之寶。
既然遲延庭都開口說結帳給他們,他們的眼睛自然全部鎖到賬房先生身上。
賬房先生是有苦說不出啊,賬房裡的確還有些錢,但是,那是遲府的生活費,還有發放給下人們的工錢,不能一下子用完。
這些話當然不能說給外人聽,他對遲延庭做了個請的手勢,等他跟著他到了一邊,這才壓低聲音告訴他,“大少爺,不是小的不肯給他們結賬,是給他們結過賬後,府裡接下來幾個月的日常開支可能都會有問題。”
遲延庭顯然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人,聽賬房先生說完後,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反問道:“府裡的情況真這麼緊張?”
賬房先生面色認真地點頭,“回大少爺的話,真的。”
兩個的話毫無任何遺漏,全部落到袁茵耳朵裡,一顆心快掉到嗓子眼,她很期待遲延庭的答案,卻又怕聽到答案。
遲延庭沉吟片刻,把腰間的玉佩取下來遞給賬房先生,“把這個拿去當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分等
賬房先生愣住了,生怕自己聽錯了,根本不敢伸手去接遲延庭遞來的玉佩,身為遲府多年的賬房先生,他很清楚地知道遲延庭遞來的玉佩是他成年時遲剛送給他的禮物。
這樣意義非同尋常的禮物,賬房先生怎麼也沒膽量拿去典當。
這邊賬房先生遲遲不敢伸手去接,那邊,袁茵的一顆心已經不是吊在嗓子眼裡,而是跌進了深谷。
遲延庭看似是為了維護遲府的面子,其實,他到底為什麼那樣做,她的心裡很清楚。
不行,她絕對不能給遲延庭這個機會,如果讓昇平知道這些賬,是用遲延庭典當玉佩後的錢所支付,不知道又會惹起什麼樣的麻煩。
“丁先生。”她想了想,朝前一步,跟著遲延庭那樣叫賬房先生。
賬房先生也聽說了袁茵的事,遲府的下人們早在私底下議論不斷,無非袁茵是遲延庭的救命恩人,遲延庭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子像對她這樣好,對著袁茵拱手,態度恭敬道:“袁姑娘,有何吩咐?”
袁茵對賬房先生欠了欠身,“丁先生,我這裡有一點積蓄,也許能解眼前的燃眉之急,你先拿去用吧。”
遲延庭怎麼會用袁茵的錢,既然玉佩賬房先生也不敢拿去,就讓他從賬房把錢拿來,先把帳結了,其他的事,他來想辦法。
那些拿到錢的老闆,心滿意足地走了,他們做完這筆生意,賺的錢基本三個月不用開張做生意。
這麼大的賺頭,難關他們堵在遲府門口不肯離開,果然是金錢面前必有勇夫。
遲延庭帶著袁茵正要回府,身後傳來腳步聲,他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