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慣性的原因,一鬆一拉,她連人帶花瓶,一起朝後摔。
就她以為這場災難,避無可避,一隻手順勢接住了她。
好身手。
遲靜言默默的讚歎了一聲,讚歎完後,驚悚地身上的每根毛細孔都豎了起來,這算是哪一齣啊,在離家一個街頭的地方,公然上演這樣一出……
遲靜言上一輩子好歹是做檢察官的,好歹在法庭上思路清晰,口齒伶俐的檢察官,請寬恕她還是學業不精,她實在想不出詞語來形容眼前這一幕。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王妃,您能抱著你的花瓶站直了不,屬下實在堅持不下去了。”
遲靜言發誓,從她第一次看到冷漠,到現在,從來沒有覺得冷漠的聲音是這麼好聽,他的人是這麼討人喜歡。
“哦,對不起啊。”遲靜言連忙站穩,當然了貪財如命的她,更是不負那四個字的,小心翼翼地一隻手扶著訛詐來的花瓶。
冷漠去“雲林寺”剛回京,就看到他們家王妃連人帶花瓶要摔跤,更讓他直冒冷汗的是,如果真讓王妃摔下去,極有可能她自己會受傷,而花瓶則完好無損。
也算是有點了解她,這才只是冒冷汗,而不是嘖嘖稱奇。
遲靜言對冷漠一揚眉,“冷漠,你來得太是時候了,幫我把這花瓶搬回王府。”
冷漠也已經看到就站在遲靜言頂多三步之遠的遲延庭,而他看到他時,他保持的還是朝前衝的姿勢。
如果他稍微晚出現一點的話,那麼接住王妃以及王妃抱在懷裡那隻花瓶的就是他。
年輕很輕,卻已經經歷了不少戰爭,而且每一場都驍勇善戰,有著車騎將軍的封號,這樣帶著傳奇色彩的人物,是同樣愛武習武的冷漠的榜樣。
只是,這榜樣……看王妃的眼神,他似乎很不喜歡,他的男主子要知道了,肯定更不喜歡。
正想著,遲靜言拍拍他的肩膀,對著他語速飛快,“冷漠,我想起來了,花瓶還是我自己搬吧,大哥要回去,你送送他。”
話說完,遲靜言沒給任何人開口說話的機會,一把抱起有她半人高的花瓶,以一種像遲延庭和冷漠這樣身手了得的習武人士,難以想象的速度朝七王府狂奔而去。
冷漠為人雖不像同胞哥哥冷雲那麼聰明,也不算笨,至少他從遲延庭看遲靜言的眼神,想到了關於他們兩個的那段流言。
如果王妃還是沒有落水失憶前的那個王妃,他覺得他肯定沒有機會去送遲延庭。
換句話說吧,連他一個什麼都不是,知道的那一點,連皮毛都算不上的外人,也能看出今時今日的王妃,和以前那個王妃完全不一樣了,對遲延庭那就更不一樣了。
遲延庭還在看著遲靜言的背影,冷不防一隻手擋住他的視線,那隻手的主人趕在他動怒前,很識相地把手收了回去。
冷漠其實很想和遲延庭過幾招,不過,眼下還真不是時候,他做了個請的動作,“車騎將軍,屬下送你!”
只是一瞬間的工夫,遲延庭已經恢復了在外面人面慣有的冷漠,嗓音疏離冰冷,“不用了!”
冷漠目送他走後,這才朝王府的方向走去。
不是他敏感,哪怕他這個外人,也能感覺到遲延庭對王妃的……喜歡……
嗯,斟酌了下,他肯定了自己的用詞。
想到自己這一次去“雲林寺”的收穫,心頭一驚,視線再一次朝遲延庭走的方向看去,也許,他很早以前就知道王妃不一定是他同父異母妹妹的事。
他有點擔心起自己的男主子,這情敵看起來,分量不輕哦。
……
王府看門的守衛,大老遠看到是遲靜言抱著花瓶出現,急忙跑上去,接過花瓶時問遲靜言,“王妃,這個放哪裡?”
遲靜言拍拍手,用力吐了口氣,“先送去庫房吧。”
走進王府,遲靜言問了下管事,得知端木亦塵在書房,她直接去書房。
為什麼在現代時,她接手過那麼多離婚案子,很多時候是因為夫妻雙方沒有保持良好的溝通,最後矛盾和誤會就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深,直到無法挽回。
她決定去找端木亦塵,主動坦白路上遇到遲延庭一事。
端木亦塵現在是什麼都不瞞著遲靜言,包括她走進書房,他正在端詳手邊的兩樣東西。
遲靜言走過去,看到一塊是有些年頭,已經很陳舊的牌子,沒看到過豬還沒吃過豬嗎?她根據上輩子電視裡看到的,很容易就辨別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