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命的事,孫遠不願意去做,可是,當真夏茉莉的面,他又不能反駁,只能把頭垂的更低,“下官明白。”
興許是做端木亦元妻子的時間久了,夏茉莉也開始變得多疑,哪怕是她親眼看到的事,她也不大確定,想了想,又對孫遠補充道:“七王妃對七王爺雖說管的嚴了點,到底是她的丈夫,順便著也去悄悄七王爺的傷勢,皇上很關心七王爺的身體,結果到底怎麼樣,記得來告訴本宮一聲。”
“下官遵旨。”孫遠把頭垂地更低了。
感覺到鳳輦已經走出去很遠,孫遠才直起身體,遠遠的看了鳳輦一眼,搖頭嘆了口氣,定了定神,這才朝七王府走去。
夏茉莉的命令,他不敢違抗,卻又不會做害端木亦塵和遲靜言的事,眼前也沒其他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七王府門口的守衛是聽到夏茉莉讓孫遠留下來的事,沒有做任何的阻攔,就把孫遠放進七王府。
孫遠覺得壓力好大,不要說眉頭了,整張臉都皺在一起。
“孫大人。”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孫遠循聲看去,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遲靜言。
遲靜言笑著朝他走來,“是天要塌下來了嗎?”
孫遠有點反應不過來,“七王妃,什麼天要塌下來了?”
遲靜言看著他的臉,說:“既然不是天要塌下來,孫大人怎麼會愁成這樣。”
孫遠聽遲靜言這樣一說,就知道她很清楚夏茉莉讓他來給林絮兒開安胎藥的意思,有點不明白了,“七王妃,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遲靜言神色淡定,沒露出絲毫的擔心,“該要來的總會來,沒什麼好擔心的。”
孫遠是不會開藥去害林絮兒腹中的胎兒,他一籌莫展,正是在想兩全的辦法。
遲靜言像是很早就有了主意,對孫遠招招手,“孫大人,我倒是有個好辦法。”
孫遠早就知道遲靜言的主意多,沒任何防備,直接把頭湊了過去。
就這樣,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猝不及防眼眶上被打了一拳。
這一拳很痛,以孫遠自己一個大夫的經驗來看,不用多大一會兒就會紅腫。
“七王妃,你這是幹什麼?”孫遠捂住被捱打的那隻眼睛,不解地看著遲靜言。
真的好痛,他是既不敢怒,又不敢言。
遲靜言拍拍手,一副可以收工下班的樣子,“我這還不是為了孫大人好早點回去交差。”
孫遠放開捂著的眼睛,忽然覺得眼睛不痛了,明白她的意思後,猶豫了下,道:“七王妃,這樣不大好吧。”
遲靜言挑唇輕笑,“孫大人,我打個比方,如果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哪一天又幹了件十惡不赦的事,你覺得對他的名聲有影響嗎?”
孫遠想了想,搖頭,“既然已經是十惡不赦,再幹什麼事,也不過是十惡不赦。”
“那不就行了。”遲靜言微笑著對他說,“只是不好意思,讓孫大人平白無故捱了一拳頭。”
孫遠連忙拱手作揖,“七王妃,這點小事,您不用放心上。”
遲靜言朝後退了一步,把孫遠仔仔細細又打量了一番,說:“孫大人,我覺得光一隻眼睛腫,有點不對稱,要不……”
遲靜言話說著,還真抬起一隻手,另外一隻手則開始擼衣袖,至於她的眼睛,則更是一動不動的鎖在孫遠臉上。
孫遠剛才覺得眼眶不痛,只是太過於驚訝後的暫時忘記,被遲靜言這麼盯著看,而且很有可能另外一隻無辜的眼睛,也被會牽扯到,他好緊張,不要說捱了一拳頭的那隻眼睛了,就連另外一隻也開始隱隱作痛。
“啊!”伴隨著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只見一個人抱著頭,跑出七王府。
七王府位於鬧市區的主幹道,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於是,很多路人都看到孫遠抱頭竄出七王府。
發生這件事時,關於七王爺被七王妃打斷了腿,只能臥床休息的休息,偌大的京城,基本是童叟皆知。
毫無疑問,能把太醫院院正嚇成這樣的,也當屬七王妃。
遲靜言聽著孫遠的那聲尖叫,還有跑步的速度,捧腹大笑。
如果她不這樣嚇唬他的話,孫遠怎麼可能會表現的這麼真實。
夏茉莉的鳳輦剛到宮門口,就聽到隨行侍衛來報,“啟稟皇后娘娘,孫大人求見。”
夏茉莉愣了下,反問侍衛,“哪個孫大人?”
在她的印象中,夠品級能上得了金鑾殿的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