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男孩子哎!”
池眠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了。於是秦飛宇便岔開話題,跟朱尤去說別的,問今年春運的情況,突發狀況多不多,處理不處理得過來之類的。
朱尤說今年比往年順利多了,各方面都在協調跟進,保證每個人都能回家過年,就是累壞了他們這些鐵道部前線同志,倒班倒得人都暈了,完全不記得今天幾月幾號了。不過他們還不算辛苦的,最讓人於心不忍地就是那些隨車充當自願者的學生仔,一趟車從南跑到北,他們得跟著旅客在同一個車廂擠著,隨時隨地為人民服務,遇到不講理的旅客找麻煩,好多娃都氣哭了,一邊哭還一邊守著車廂……
每年的春運都像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子弟兵出生的朱尤最心疼那些自願者,說著說著不由得有些噓唏。秦飛宇也跟著嘆了口氣,唯有池眠這個從小就沒經歷過春運的幸福娃子滿臉茫然,跟著他們兩人去到一個貴賓茶座區,朱尤讓他倆先坐一會兒,等車來了就安排他倆進站。
秦飛宇手裡的兩張票都是朱尤搞到的,他站起來要塞給朱尤錢,朱尤連連推拒,說:“教官這是做什麼,兩張票又沒幾個錢,這不是小瞧兄弟我了麼?!”
朱尤不收,秦飛宇也頗為無奈,直到最後朱尤說大不了過完年過來請兄弟們吃個飯他才應承了下來。半個小時後朱尤又過來帶他倆上車,一路上樓下樓過隧道,最後朱尤把他倆送到車廂門口,才跟他倆道別。
外面的旅客還在輪流疏散進站,因此車廂內還沒有什麼人。十個小時的車程,兩張硬臥,秦飛宇放好東西,讓池眠在車廂裡待著,自己則出去幫主站臺工作人員維持秩序,二十分鐘後回來,身後還跟著個帶了兩個小孩的老嫗。
池眠原本半趴在被子堆上玩手機,見到他回來,連忙坐起來。
“今晚小羊跟哥擠擠,讓小孩兒跟老人睡哥那鋪。”秦飛宇說。
池眠點點頭,遂去打量對面的老人和孩子。估摸著這名老人得有六十多歲了,但是兩個孫子卻十分年幼,大的也才十歲,小的似乎六七歲的樣子,怯生生地圍著奶奶,偷偷瞟秦飛宇冷峻的模樣。
秦飛宇在池眠身邊坐下來,聊起來才知道這一家祖孫是要到外地去跟孩子的父母團聚過年,家裡兩個勞動力在外幹苦力活,年三十都只有半天假,回不了家,只能巴望著家人過去。春運搶票難上加難,老人託鄰居在售票口苦排了半天隊,買到三張站票。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連上車都難,在車廂門口碰見秦飛宇,秦飛宇便將人帶到這裡來了。
看那倆小孫子依偎著奶奶的模樣,池眠心裡不禁有些懷念自己外婆。當初他外婆也是這麼大把年紀將他拉扯大,?結果還沒到他能夠回報的時候就已經撒手西去,池眠抽了抽鼻子,從包裡掏出兩個紅彤彤的蘋果逗兩個小孩,說:“來來來,叫哥哥就給你們吃。”
大的男孩看了眼蘋果,十分不屑地別過眼去。弟弟卻瞅著蘋果眼睛發光,咬著手指怯生生地叫:“奶奶……”
老嫗笑呵呵地說:“想吃就叫哥哥。”
弟弟茫然地看看池眠,扁了扁嘴,叫不出來,只得一臉委屈地看著他哥,說:“哥哥……”
池眠有意逗他,晃晃蘋果說:“你耍賴啊,這樣不算得哦!”
弟弟委屈得快哭了。
秦飛宇在旁邊道:“別逗人家孩子,待會兒哭了有你受的。”
池眠吐吐舌頭,正打算不逗了,結果那個大一點的男孩突然抬起頭來跟他說:“我叫你一聲哥哥,跟你換一個蘋果可不可以?”
池眠:“……”
秦飛宇:“……”
不知道為什麼,池眠看到那男孩兒一本正經的樣子,突然覺得好好笑。他把兩個蘋果都推過去,嚷嚷說:“好啦好啦逗你們玩的,都給你們吧,這個是已經洗乾淨了的,可以直接吃。”
“謝謝。”大男孩兒禮貌地從桌上拿起一個蘋果遞到自己弟弟手裡,自己卻對另外一個不感興趣,就冷冷地擱在那兒再也不瞧一眼。
池眠看得好笑,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呵呵呵呵”的傻笑狀態,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秦飛宇在一旁跟老嫗聊天,說:“兩兄弟很友愛。”
老嫗笑道:“這倆孩子從小父母不在身邊,我一個人看不過來,還好大的懂事早,經常幫我照看著小的。”
池眠說:“哎,我小時候我哥也經常這樣照顧我呢!”
老嫗笑了起來,秦飛宇摸摸他的頭,道:“現在還不是一樣照看著你,嗯?”
池眠吐吐舌頭,縮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