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正眼瞧這些普通的顧客的,於是生意便越做越差,終於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了!
不過在當時,至少在舅舅服役的幾年時間裡面,他們憑藉著這個商店賺了足足50多萬,這還是林全聽人估計的數字,具體有多少,那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這可是九十年代初期啊,九五年九六年的光景,50多萬,差不多相當於現在的500萬了吧!
這麼一大筆錢,他們還喊窮,那真的是窮,窮的只剩下錢了!
但是他們當時那麼有錢,有想過要接濟一下林全跟林巧兄妹嗎?
完全沒有!
舅舅退役之後,舅媽跟他們一起回了家,結果舅媽孃家那邊一堆人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一下子撲了過來,恨不得要把舅舅舅媽攢下來的錢全部瓜分了。
結果舅媽對孃家那邊那麼慷慨,對舅舅自己兄妹這邊的卻絲毫不理會,這種令人寒心的事情,現在想起來,他們也絲毫不內疚,還敢開口向林全要錢,你對你孃家那邊的人那麼好,怎麼不去跟他們要?
所以林全只是稍稍的多想了一下之後,就立刻拋掉了腦中想要幫助他們的想法。
只是在這個時候,眼看到林全變了臉色的舅媽,卻丟擲了殺手鐧。
“小全你媽以前有些東西留在了你姥姥這邊,我們這次回來清理東西的時候,找到了這個,本來準備是給你們送過去的,你這次來的正好,我現在就給你們帶回去好了!”
林全話到嘴邊,又深深的嚥了下去。
母親的東西?
他心中有些疑惑,更有些激動和期待。
林全對於自己母親的印象除了留下的幾張黑白照片之外,幾乎就完全沒有了,所以如果她真的有東西留下來的話,這對於他而言可謂是非常的重要。
林全記得小時候,上學的時候總是被人嘲笑,嘲笑他是野種,沒有父母,為此林全經常跟人打架,每次打架都打的特別兇,一開始的時候他打不過別人,後來學的狠了,打起架來特別不要命,於是別人便打不過他了,敢嘲笑他的人都被他打的鼻青臉腫頭破血流,而這些被打的小孩子,回家了之後就去向父母告狀,然後父母又帶著小孩子殺到林全家裡來。
同樣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林全,往往會被爺爺狠狠的再揍一頓,算是給對方家長一個交代,而林全時至今日依舊清楚的記得但是一個家長對他爺爺和他說的話:“我知道你們家沒有大人,帶個小孩子不容易,但是這個小孩從小就學壞,本來就沒父母教,沒父母養,別出以後出去社會了,也一樣完全沒有教養,那是會被人恥笑一輩子的!”
這句話對林全幼小的心靈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創傷,即便是到現在,他都沒有恢復過來。
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是在想:如果我不是沒有父母,如果我有父母疼愛,有父母管教,甚至是有父母責罵的話,那我的人生軌跡會是什麼樣的?
這個人問題沒有答案,沒人能給他回答。
因此,林全特別羨慕那些有完整家庭的孩子。
他對自己的父母留下來的東西都非常的寶貴,只是,除了少數幾張照片之外,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林全從口袋裡面把錢包拿了出來,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張加塑了的黑白照片,這是一張大概只有一英寸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梳著辮子,身材有些偏瘦的女人,照片已經有一些些的模糊了,女人臉上的笑容漸漸的看不清楚了,只是林全拿在手中卻感到特別的親切,那種流淌在血液之中的聯絡似乎一下子就被喚醒了。
這個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林全的母親,當時照這張照片的時候,她還非常的年輕,聽奶奶說但是她只有十九歲。
農村的青年成家比較早,十九歲成親並不是很稀罕的事情,林全的母親是20歲嫁過來的,21歲生下的林全,23歲生下的林巧,死的那年也是23歲。
淚水模糊了林全的雙眼,不知道這是多少次了,似乎每一次只要看到這張照片,他都有強烈的想哭的慾望。
他聽到了有人在低聲啜泣,林全驚訝的抬起了頭,卻看到林巧已經泣不成聲了。
丹尼絲在一旁小心的安慰著她,然後擔心的看了林全一眼。
林全偏過了頭去,偷偷的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人們常說涕泗橫流,這裡的涕是指的鼻涕,泗是指的眼淚。
但是實際上人在哭泣的時候,鼻涕其實也是眼淚,淚腺分泌的淚液太多了,不僅湧出了眼眶,而且還從淚囊之中的鼻內管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