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母親就有勞您了”的眼神,舉步想離去。
“煙兒知道嗎?”姜振南輕輕投去了一顆炸彈。他得意地感覺到兒子明顯的僵挺,雖然時間不長,但他總算有所得了。
“先瞞著她。”說完徑直上了樓。
“你不幫我勸勸也算了,還答應得這麼爽快,一點餘地都不留給我。”白玉如直到兒子消失在視線外,才開始埋怨丈夫。
“你認為我有力挽狂瀾的能力嗎?”姜振南摟了摟正用小拳砸他的妻子,無奈地一嘆。
“我,我當然知道兒子的脾氣,決定了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可,可你也不能……”
“何必讓他有太多牽絆呢?已經有個人讓他不安,不放心了。”姜震南吻掉妻子未說完的話。“誰?你是說……”
“對,今晚咱們去柳家,我想聽聽老柳的主意。”姜振南若有所思地說著。
“什麼?!”當柳懷震與妻子聽到從老友口中說出的訊息,受驚程度是可與姜氏夫婦媲美。
“正兒真打算走?”
“真的。”
“……”
“有餘地嗎?”
“唉!”
“孩子怎辦?”
“先訂婚?”
“太小了吧?”
“可……”
“等等再說吧。”
“他們的感情會不會談下去?”
“不會吧——”
“可,離得遠,難料啊。”
“多吹吹風。”
“正兒,他,會不會……”
“什麼?”
“娶個洋妞回來?”
“他敢,我這作媽的先不饒他。”白玉如早就認定、中意了煙兒,而且她最不喜歡與金髮碧眼的人打交道,說習慣不同,文化不同,當然生活就會有很大不同,她覺得西方女人太開放了,她受不了。
汪佩佩自然也拼命附和,一晚上,什麼良策也沒有,只聽得兩位父親默契地說“隨線”,而兩位母親只決定了互相通報孩子的最新動態。惟一四人一致透過的竟與姜浩正想法相致的事是先瞞著煙兒。一切的一切在煙兒甜甜的夢境外進行著。真是天知,地知,四人知嗎?否。在另一邊二樓的落地窗前還有一個人仁立著,他就是——姜浩正。
早晨,新的一天,彷彿又如同昨日般,隨著一聲“爸。媽早”拉開序幕。
地球也仍然如昨日般轉動著,沒有急躁地快一拍,也不曾偷懶地慢一下,一週、二週、三週……
“正兒,一切都妥當了嗎?”姜振南問著正準備行李的兒子。
“一切就緒,對了,爸,明天你和媽都不用送我了,我已經叫了計程車,自己會去機場的。”
“不行!”白玉如略帶硬嚥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我決不答應。”
“媽——”一見到母親的模樣,美浩正不覺有些頭痛,他知道母親疼他,但更深知離別的苦,他不想父母從機場帶著傷心回家。
姜振南很明白自己兒子的心情,畢竟年青時,也曾有過經歷,於是解圍:“玉如,咱們就在家裡為他辭行吧,踏出家門,兒子可就真的長大了。”
白玉如看進丈夫的眼底,理解地點了點頭,但仍忍不住靠在丈夫的懷裡哭泣起來,畢竟兒子從小就未離開過她,她實在捨不得。
“那麼,煙兒那裡……”姜振南緩緩地說,聲音不大,但是能激起萬層浪。
“我會過去一趟。”強按的鎮定掩不住透出的無力感。
姜畢竟老的辣,就一句話便足以洞悉兒子此刻的心情以及對煙兒的感情。
晚飯在濃濃的離別氛圍中結束,大家都食不知味。
之後,姜浩正敲響了柳家大門。
“進來吧,煙兒在樓上。”柳懷震瞭然地看著眼前的人,不得不感慨,歲月之無情,浩正已比他高了,兒時跨坐在他肩上的情景宛如昨日之事。
姜浩正略一點頭,直奔二樓。
當靠進煙兒的房門,姜浩正漸緩的步子顯示出了他的猶豫。但他最終還是敲響了它。
“進來。”一聲清脆的聲音隔著門扉傳了出來,姜浩正不由自主地開門走了進去。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裝飾,熟悉的氣息,此刻竟染上了一層朦朧。
“浩正哥!”一聲叫喚使姜浩正收斂心神。剛洗完澡的柳煙兒像個瓷娃娃,站在眼前,清新可人。一襲薄薄的睡衣在柔柔的燈光照射下,顯得格外透明,那玲找有致的身軀若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