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世上真正知道她,懂她的,就那一人而已。
“因為,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道路兩旁,是青翠的草地,開滿了不知名的各色野花,有些像是夢幻的童話世界,花朵彎腰,看著面前一朵紫色的花,細細地欣賞著抬手,輕輕撫上那嬌弱的花瓣,眼眸裡,是淡淡的溫柔,和黯然。
“你是當世名醫,必然知道,以著我這樣的身子,斷然不可能順利生下肚中的孩子”,手離了花瓣,花朵轉身,認真地看著眼前的青衣公子,“營養跟不上,後天可以彌補,但是,骨盆太小,後天無論如何都是改不了”。
“我想你應該知道,他想要的是你,而不是那個孩子。”
他都已經將打胎的劑量放到最大了,儘量做得隱蔽,可是,不論怎樣,桌上有打胎藥的那幾道菜,這人就是一點都不沾。
就那一十天鬥智鬥勇的時間,陸青鳳終於知道了,她的醫術,或許,這天下,只有他師父,真正能與她匹敵。
“可是,我想要這個孩子”,抬手輕輕撫上微微凸起的小腹,花朵笑得有些苦澀,抬頭,看向那遠處的山嵐,“到現在,我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般,怕到頭來,都將是大夢一場,夢醒之後,人去樓空,徒剩惘然,這個孩子,是我的骨肉,更是見證我曾經存在過這個世界的證據,我可以死,他,卻是不能沒有”。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懂也好,不懂也好,於我無甚大礙。”
別人懂她或是不懂,她都無所謂,她只需要一人懂便好,“來了這裡,我不瘋狂一把,那才叫遺憾,從此,這世上,有一人,為邪醫花朵,惹了我,惹了他,都去死便好”。
花朵眯著眼,看著眼前的落葉飄零,抬手,輕易捏住,一拂衣袖,瀟灑坐於腳下的草地,將樹葉湊近唇邊,看著不遠處的山林,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曲雜音,依舊是折磨聽覺,尖細的聲音,聽得人心頭煩躁不安,陸青鳳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