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教的長老會,似乎是比玄冰教教主更神秘的存在,這百年以來,江湖上雖是對之有所聽聞,卻是幾乎沒人看到這長老會的人出山過,也不知這長老會到底由哪些人組成,百年以來的江湖傳言,將其渲染得神秘無比,只當裡面全是武功大成之人,只在玄冰教有大事發生時才會有人出山,今日一見這灰袍老者,其深厚的內力,江湖之人少有能有與之匹敵,眾人震驚之餘,也不敢妄動,只好見機行事。
“本座的事,何時需要你們長老會的來插足?”
“老夫作為長老會的大長老,自然有職責來監督教主行為,若是有不妥之處,就要及時匡正,以免教主意氣用事毀了我教百年基業。”
那老者雖然看著年事已高,聲音卻是如洪鐘,句句貫耳,神態威嚴。
“大長老在天下人面前公然毀本座夫人清白,汙她名聲,你以為你這樣做本座會放過你?”
冰冷的眼眸裡,此時,突然換成了嗜血的笑容,醉月放下手中碗筷,起身,徐徐走向那老者的位置,衣袂翻飛,黑髮飛揚,嘴角,帶起了淡淡的,張狂的笑意,明明是謫仙般的人物,瞬時,就變成了地獄的索命白衣羅剎,一面是仙,一面,已經成魔,天地為之變色。
灰袍老者看著此般樣子的花醉月,眼眸裡劃過明顯的震驚之色,眉頭瞬時皺了起來,負手看著醉月,臉上是明顯的怒意,“一教之主身兼重任,老夫不能讓教主這樣一意孤行,讓天下人都笑話了去!”
“本座若是一意孤行,娶了花朵為妻,你又能如何?”
有些蒼白的手,緩緩抬起,修長的手指,在暖陽下冒著點點的盈光,似是美玉雕琢而成,站在一邊的劉詩雁,滿眼痴迷地看著那天神一般的人物。
“老夫今日也帶來了我長老會的判決書,若是教主一意孤行娶了這等上不了檯面的女子為妻,我長老會必將馬上下千里追殺令,她不死不休。”
“那……”花醉月抬眼看著這在教中資歷最是高的老者,眼眸裡,嗜血的笑意更甚,瑩白玉手翻手便是一掌,掌風所過,冰風如刀,寒氣逼人,“你們便去死罷”。
早已有所準備的老者,一個側身,落於園中牡丹葉子上,卻是沒有避過全部的掌風,左手捂著胸口,一口悶血吐出,心頭怒極,伸出右手指著一直坐在位子上沉默無聲的花朵,他今日沒想到的是,這花醉月居然敢對他下殺手。
“教主就為了這麼個女子要與自己人過不去?”
老者旁邊,那些不幸被掌風波及的人,內功不深厚的,掙扎了幾下便是一命嗚呼。
“這天下本座都不放在眼裡,何況只是區區一個長老會,本座不要不聽命之人。”
天下王者人物,從來謀略於心,最不喜受人掌控,醉月偏頭,看著那老者,眼神冰冷,那種眼神,就像是在地獄的修羅鬼剎,只懂得殺戮,不知人命為何物。
玄冰教之所以讓人忌憚,就是因為此教的鎮教之寶——玄冰訣,世人多聽說過玄冰訣,確實沒有人真正見識玄冰訣到底是何種樣子,因為,真正見過的人,大多都去地下面見了閻王,今日只見這威力無比的一掌,就是武功不低的劉青雲都是滿眼的震驚,將劉詩雁護在身後,退後幾步,免得被誤傷了。
這樣深厚的內力,哪裡是尋常人能對抗得了的,雖是對這玄冰教的教主傷及無辜不滿,卻是沒人敢多說一句,只是將受了重傷的人扶起來,不約而同地後退到園子的牆角之處,給場上的兩人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不一會兒的時間,中間就只剩下花朵那一桌子的人,還有,面前的酒桌早已碎成木屑,卻仍是完好無損地坐在椅子上看戲看得頗有興味的謝九歌,他的身後,兩名侍者,嘴角流下一抹血跡,卻是仍然挺直地站在那裡,看不出受傷到如何程度。
“果然咱家所聽不虛,貴教夫人得了一夜寵愛便得幸懷了孩子,花教主這般寵愛,不惜與長老會作對,這般榮寵,倒真是羨煞旁人呢。”
謝九歌偏頭,視線微微掃向站在劉清雲身後的劉詩雁,話語之間別有深意,劉詩雁感覺這九千歲是意有所指,頓時臉色一白,低著頭再是不敢與這人視線對上。
本來正在爭鋒對峙的兩人,均是轉頭,看向場中的謝九歌。
“誰與你這般說的?”醉月這般一問,不似否定,卻更像是質問。
“謝千歲這是什麼意思?”
灰袍老者一時沒想到情況會變成這般,震驚之餘,臉上便是滿滿的疑惑,這花朵的身世他們也是查過的,卻是沒想過她肚中孩兒真是教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