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一指節纖長的手,執著一白子響亮有力地落下,在這靜穆的畫面裡,似乎有些突兀,無聲的殺戮,一子定下江山,黑子便是形勢危急,整個棋盤,已是半邊倒的局面。
看著已無回圜餘地的棋盤,雲天夜只是淡然一笑,依舊將手中的黑子,落下,保了一部分棋子下來,“皇城富貴太是逼人,自然臉上皮肉也厚了,不怕丟人”。
“我遠在江湖,不喜朝堂爭鬥。”
鳳形面具之下,傾城瀲灩的眼眸裡有了些掩藏不住的怒意。
“哦?是嗎?”
雲天夜悠然閒適地端起一旁剛沏好的千雲貢茶,淺淺啜了一口,捕捉痕跡地抿了抿有些蒼白的唇。
“身在江湖都是身不由己,何況是朝堂爭鬥?明槍暗箭,二弟就能肯定不會針對於你?還是,母愁不過如此?”
正要落下棋子的手,就那樣停在了半空,白子,瞬時成灰,隨風飄落江上。
雲天夜似乎根本就注意到,那對面的人鳳眸已是眯起,滿是危險之色,卻是看著手中的茶繼續說道:“這茶真不錯,是父皇賞賜給我的哦,他老人家的也跟我說了好幾次,時常會想念你這麼個兒子。你也真是的,成了家也不給為兄的捎個訊息來,為兄的也好給你們帶些大禮來,這樣來也不顯得為兄的寒酸了,要不,我就將這剩下的貢茶,送與弟妹吧。”
話語完畢,良久的沉默,只有桌上早已放下的貢茶,冒著著熱氣,散發著縷縷清香,如春雨過境,一夜的清爽。
本是冰寒的面容,突然綻放出一抹妖孽的笑容,襯得涼薄的紅唇血色豔紅,單手撐著頭,有些慵懶,“王爺莫要弄錯了,本座,父母雙亡,何時有了家人一說?你那貢茶,還是自己帶回去好好享受吧,在下和娘子只是區區草民,可是用不起的,怕惹了笑話”。
“是嗎?父母雙亡?二弟你說我若將這話說與父皇聽去,他會作何感想?”
雲天夜看著醉月,臉上是和風般溫暖的笑容。
“當今聖上作何感想,與本座無關。”
冰冷的話語,無波無瀾。
此時,石桌上的棋盤,早已受了兩人冷落,沒人再看一眼。
“果然是留不得她嗎?”雲天夜看了醉月一眼,轉頭,低頭,看著那白玉做的棋盤,似乎是喃喃自語。
“你找死!”
醉月右手以著閃電之勢,已是襲上了雲天夜的脖子。
揮退了一直隱在暗處的無名,雲天夜絲毫不為鼻子上能瞬間致命的手而感到害怕,看著醉月道:“相信本王有那個實力,區區一個玄冰教,本王還沒放在……眼裡!”
脖子上的手,已是不斷地加大了力量,最後兩字,他說得很是吃力,呼吸不得,臉上已是有些難受。
“劉大哥,你把我帶到這裡幹啥?那啥狗屁大人吃飽了要跑這麼個風雅之地讓我去見他?”
聽得熟悉的聲音,滿是抱怨,醉月一怔,瞬時放開了手,轉頭,滿是震驚地朝著遠處的小樹林裡看去。
雲天夜看著醉月的表情,摸上被掐得有些厲害的脖子,臉上的笑容,逐漸加大。
“真是想不到弟妹也來了,三弟就不去迎她?”
看著醉月那少有的表情,雲天夜越是覺得有趣了起來。
看著那樹林裡逐漸走出來的花朵和另外一個衙役穿著的人,醉月的眼裡,終是有了些驚慌,轉頭,滿是憤怒地看向雲天夜道:“你什麼意思?”
“為兄的能有什麼意思?”雲天夜的回答有些無賴,聽得醉月一陣火冒。
如今,他人就跟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般,生怕被花朵給認了出來,連著臉上的表情,都是慌張了起來,雖說半面鳳形面具遮了大部分的表情,卻還是能看些出來。
走出那專門用來防洪的小樹林子,花朵一抬頭便是見著幾百米遠的湖畔,半人高的茅草遮掩之下,露出一草亭來,裡面,似乎是有人,因為太遠了,卻是看不清。
“我也是得了大人的吩咐,不知緣由。”
花朵一路上問了十句,這劉姓官差終是開了一句金口,卻是等於放屁!
“那你可知,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花朵有些不放棄地問道。
“不知,但舉止處處透露出尊貴,當非一般貴族子弟。”
這次,終是說了句中肯的出來。
聽著這老劉這麼一說,花朵越是疑惑了起來,這尼瑪這古代的男人都是咋了?一個個平白無故地就湊上來了,她花朵區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