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那個老闆都說他不在公司,第二天回公司再給我打電話,我等了一個又一個個的第二天,直到一個月過去了還沒發我工資。實在受不了,我決定上門討債去。早上九點就去公司堵他,要是兩百塊也就算了,要是五六百塊也可以算了,但是三千塊不能算,算了太便宜他了,我要過來捐給希望工程,也決不能讓資本家得到便宜。
我去的正是時候,如果再晚到一分鐘也就白跑一躺。說來也巧,我從電梯裡出來,他正要進電梯,“等等,我是來拿工資的。”我毫不客氣的說,就差把他從電梯裡揪出來。
他的臉拉得比驢的臉都長,好像不是他欠我錢,而是我欠他錢似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有什麼不高興的?欠我錢還得讓我跑來要,我沒有不高興,他還不高興?他不高興是他的事,不能因為他不高興就便宜了他。這年頭,欠債的絕對比要帳的吊。在電話裡他可以吊,但是被我擠住,他想吊也吊不起來。要帳的已經站在面前,他再想懶帳也沒有理由了,不得不叫住旁邊一個老傢伙對他說:“先把小王的工資給她結了。”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不耐煩,好像我是沾在他身上的口香糖,他怎麼甩都甩不掉一樣。這種感覺讓我極度不爽,還從來沒碰到過這類鳥鳥們。我都納悶,他一個給狗看病的二流醫生怎麼會掏得第一桶金,難不成他把客戶們的狗屎收集起來買成錢才積滿了一桶金?還是他見客戶的狗在他的地盤拉點屎撒點尿他就馬上向客戶訛上一筆,這樣一筆筆多了,桶不就滿了?
正當我想得過癮的時候,那個老傢伙咳嗽了一聲,我才回過神來,他已經進了電梯,不得不再從電梯裡出來,也是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本來剛才只是想想過過癮,現在我只想罵人,看到他們這副鳥樣我就很來氣,他奶奶的,欠我錢好像我欠他們錢似的,他掏錢的時候我說:“把我工資結了就行了,提成不要了。”這個時候是我沒錢,要有錢,非得用錢砸死他們。他倒是想我說工資也不要了,我就不說。他已經跟我過不去了,我不能再跟錢過不去,提成就當施捨給他們得了,回頭他們倆可以去飯館小斟幾杯大吃一頓,也算我姑奶奶為丐幫做了點貢獻。
他轉向他問:“多少?”
他猶豫了下說:“三千。”
我接過錢說了聲謝了,轉身進了電梯。我要跟他們一樣,謝謝都懶得跟他們講,但是他們無恥,我不能跟他們一樣無恥。小楊也在兩個星期前離職了,不知道是何原因,我沒問,她也沒說。如果一個公司各方面都不錯,有些人甚至想在公司幹一輩子,但是,如果某些人讓人受不了,那一切都不OK,員工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事情已經過去了,再也不會看到老傢伙了,現在什麼都不想,一心一意的讓年輕的王先生剝削。不這麼說其實是自欺欺人,與其說得極不情願,還不如說自己心甘情願。這樣不僅讓他心裡感到快活,我心裡也會坦然許多。如果不相信,有事實為證。自從上次做了一個五千塊錢的單子,後來又接了一個一萬的,之後就沒什麼單子。這兩天網線也斷了,他不交費,他說沒活幹,我要想上網就自己裝網線,難道這還不叫剝削?如果我不情願,我可以離開,但我沒有,說來說去還是心甘情願?人在任何時候都跟賤脫不了干係。他也一樣,明知道把我這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即沒譜又費話連篇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拍屁股走人的人招來成立公司並非明智之舉,但還是一意孤行,你說,這不叫賤還能叫什麼?
他不裝網線,我也不裝,上個月發工資,東扣扣西扣扣,最後剩下幾百塊錢。一個二十六七快三十歲的人一個月就掙幾百塊錢,我還不如撞牆死了算了。本來想一直賤下去,繼續讓他剝削,但我不能跟他比,人說人至賤則無敵,他有家有工作有錢有能力又年輕,他賤下去可以,我要再跟他比著賤下去,那就不叫賤了,叫弱智,叫白痴。前兩天要帳對我的感觸也特別深,讓我更近一步的認識了:錢真的是個好東西,有錢了可以用錢把自己討厭的人砸死,所以我要下定決心努力掙錢。就算不是為了自己有好日子過,就為了誰欺負我的時候我用錢砸死他,我也得努力。我想好了,他沒活這段時間,我開始找工作,如果我先找到,那麼我就走人,如果他先有活我就留下再幹一段時間,至少站好最好一班崗,不用對得起黨和國家,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OK了。
家裡不能上網了,我也不想回到原來的地方,僅管我什麼東西都還在那裡。這期間,王帥給我打過電話,都被我掛了。我要決定離開一個人就永遠不會再回到他身邊,即使我會後悔會痛苦會難熬,我還是會義無反顧。時間能沖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