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崖邊,龍烈死扯住了她:“太傅!太傅!”
冷炎、冷炙在他們周圍,殺掉任何一個敢接近的土匪。
驀的,由她的喉發出一陣陣歇斯底里地狂叫:“晃雲……晃雲……晃雲……”
嘶喊伴著決戰由龍烈一方取勝而結束。
沒人開口,靜靜垂手站在一邊。
龍烈死死摟住掙扎尖叫的裴止天,不敢鬆手。
聲已嘶啞,她仍狂亂地向崖邊去。
遠遠的,裴無邪他們大勝趕來。見到這幕都呆怔住了。好久,裴無邪才一步步走向他們。
“姐。”
她瘋了似的,撕咬著龍烈抱她的手。
裴無邪想抬手敲暈她,在龍烈狠狠的瞪視下,被迫收回手。
“誰敢傷我嬸!”龍烈紅著眼大吼。
裴止天一震,漸漸癱軟下來,不再叫喊、嘶吼。
“嬸!”龍烈恐懼地轉過她,見她唇邊滑下血,“不……不要……”龍烈抱起她,拔腿狂奔,“叫軍醫!找大夫!快點……”
靜靜的,她的眼角,滑下一串晶瑩的淚。
裴止天竟然是女人!
滅匪一事紛揚整個京城。所有未嫁閨女撫心痛嘆,裴止天,那個貌似天人的絕美男子竟然是女人!
皇帝為裴止天這事倒沒降罪裴府滿門抄斬,也沒賜死裴止天。
皇帝在等,等龍晃雲。
龍烈也在等,等龍晃雲。
裴無邪、林翰銳、逯奉君、吳丹陽、高語傑都在等,等龍晃雲。
甚至連裴易揚、梅珍都在等,等龍晃雲。
除了裴止天。
每個人都深信龍晃雲會回來。
也只除了裴止天。
確切地說,不是裴止天不想,而是根本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咬舌自盡被救活後,她,封閉了她自己。
時間悠悠過了一年。
“嬸。”龍烈看完書,回到屋內。一年的時光,龍烈不但更顯英俊,且文韜武略更上一層樓,個頭兒也比一年前拔高了一大截。
將書擱到桌上,英挺的身形踱到躺椅邊,蹲下:“我們到外邊玩,好不好?”手攙起躺椅上嬌弱的人兒,慢步出門,走上紫微院特有的樓間飛橋。
吱吱嘎嘎的響聲,自兩人腳低響起。
“咦,嬸,你設計的這飛橋真是厲害,這一年我連蹦帶跳加蹦就是壞不了。”說罷還故意用力蹦一下,看到飛橋再度搖晃,龍烈哈哈笑出來。
而他攙住的人猶如木偶般不哭不笑不鬧,細看之下,那張細緻精緻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雪白的瓷膚鑲著的琥珀鳳眸沒有任何神采,毫無焦距地半斂著。
“啊!空氣真好!”龍烈放開她,倚到圍欄上歪著頭望她,“嬸,你說我現在算不算孝順?”劍眉擰起來,“昨夜我給父皇送參茶,卻被罵了一頓,他說我該唸書。我明白他希望我以後成為一個好皇帝,可我更希望他保重身體呀。”
龍烈雙手抓住圍欄:“其實,當皇帝很累呢。一個人操勞一國的事,又不能有真正的知心朋友,而且他們都說伴君如伴虎。皇帝真的是能做什麼就做什麼嗎?這麼明瞭的道理,他們還不知道嗎?”
深呼吸一大口氣:“嬸,當皇帝——我很期待這件事呢。”笑得開心,“這是上天給我的使命,我一定要做個明君。”
侍女在樓梯那邊道:“太子,小姐的藥茶熬好了。”
龍烈偏頭:“端過來。”
侍女們把藥茶、手巾端過來。
龍烈接過茶,試了溫才端到裴止天唇邊:“嬸,喝藥了。”溫柔道。
她接過喝下,仍是沒有任何反應。
“這次是橘子味的。”龍烈彈指,彎腰看矮他半頭的裴止天,沒辦法,他長高了,“本來我想做荔枝口味的,結果季節不對,只好夏天讓人快馬運來京城,再弄給你吃。”
他一笑:“哦,對了!南疆有個叫汪洋的人捎信來問你好呢。那個人,一聽到你原來是女兒身時,當場暈倒,驚得他手下那一對夫妻,叫什麼甘泉、江海的一驚,很搞笑!”
她將空杯放在手裡拿著。
他接過遞給侍女,用手巾替她拭唇。
侍女斂福退下。
“這倒也是。”龍烈摸摸下巴,“唔,聽說七彩雲天倒是個好地方。好吧!我向父王告假,你陪我去七彩雲天觀賞一下吧!”
陽光下,裴止天白瓷的面孔被陽光曬得幾盡透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