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有回去睡覺嗎?”想起早上還是好不容易說服他回去休息的。
“有。”
“說謊!”他眼窩處的陰影猶在,哪像是睡過覺的人該有的。
“我不放心你。”他老實坦白,本來是想回去休息一下的,但在路上又折了回來,不守在她身邊,他就不能放心。
“傻瓜,這裡有阿洛拉,還有那麼多醫生護士,你擔心什麼?”
擔心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總覺得心裡發慌,有種看不見的東西讓他忐忑不安,只有像這樣親吻她,擁抱她,他才能平復心裡的不安。
“有我陪著你不好嗎?”他將枕頭墊在她腰後,好讓她坐得舒服些。
她親暱的窩近他懷裡,“我怕你太累了。”從她病了之後,他就不曾好好睡過,整個人都瘦了好多,真怕他會生病。
他緊緊地擁著她,親吻著她的發頂,然後用臉頰摩挲著,“有你在我身邊,我不會倒下的。”
她顫了一下,這樣話讓她不安。
“怎麼了?你很冷嗎?”察覺到她身體的微顫,他俯首問道。
她搖頭,緊緊地摟著他,“答應我,就算我不在了,你也不能倒下。”
她等待著他的承諾,他卻沉默了。
好半晌,她才聽到他的聲音,“我沒法答應。”
“不……”她推離他的懷抱,想要反駁他,但在看到他臉上的神情時,話語被硬生生得吞了回去,他眼中有著為你而生,為你而活的決意,。
他的視線牢牢鎖住她的眼睛,堅毅而無法動搖,沒有你,我絕不獨活。”
她的心在流淚。
她該怎麼讓他活下去。
突兀地,她被肚子裡的小傢伙狠狠踢了一腳。
不!有希望。
它就是那個希望。
*
翌日下午四點,慕容悠被推入產房,隨行的還有狄克和三個兒子,這是她提議的,她希望拍攝記錄下分娩的整個過程,她希望它知道,她是多麼的愛它,多麼的希望它來到這個世界。
她抬頭看著手術室的無影燈,因為頸部有遮簾,她無法看到那頭的醫生在忙碌什麼,阿洛拉為她測量了血壓,包括心律,在無恙的情況下,她被注射了催產劑。
半個小時後,陣痛開始了,一波接一波,她也明顯感覺到了宮縮,當宮縮的間隔時間越近,五分鐘一次的時候,陣痛到達了頂點。
“啊……”她不得不因為疼痛叫嚷出來。
“悠,要開始用力了。”阿洛拉握住她的手示意道。
她點頭,側首看向手術室左邊的玻璃牆,那裡正有一張焦急的臉孔,他一隻手貼在玻璃窗上,另一隻手則拿著攝像機,但顯然忘記了拍攝,而身旁與他相似的三個兒子,也正緊張的將臉頰貼在玻璃窗上,把臉積壓得都變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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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汗水浸溼的臉,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
狄克隔著玻璃窗,整個人都沉陷一種焦躁與擔憂的狀態,恨不得可以將這道玻璃牆砸碎,飛奔到她身邊,握著她的手,陪著她,勉勵她,但是她的身體狀況,不適宜太多人在身邊打擾,他也只好認命的妥協。
他拿起攝像機,記錄下她的每一個表情,只因那是她的要求,他一定要做到。
痛,愈演愈烈,竄痛了她每一次的呼吸。
她規律的大口大口呼吸著,用力,呼吸,用力,呼吸……用盡所有力氣推擠著體內的小生命,雖然很痛,但她覺得無比欣慰,因為這是唯一能給這個孩子的愛。
時間在推擠中流逝,她一次一次的呼喊,又一次一次的更用力。
在一次拼勁所有力量的推擠後,她聽到了一陣嘹亮的啼哭聲,還有阿洛拉的歡呼。
“悠,是個女兒,是個小公主!!”
她聽到了,幾乎同一時刻,熱淚盈眶。
“讓我……讓我看看她……”她急切的要求到。
阿洛拉熟練的替小嬰兒洗盡身體,然後包裹上被褥,抱到她眼前,“你的女兒……”
悠看著那紅通通的小娃娃,眼淚落得更兇,它看起來好小,好可愛,她好想碰碰她。
“她好嗎,健康嗎?”
阿洛拉將孩子抱給護士,“放心,很健康,雖然是早產,不過非常健康,你可以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事情了。
她側頭看向玻璃牆,看到護士正把孩子交給狄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