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沒有辦法遮住自己的眼睛,只好用空閒的嘴提醒一下。
“嫉妒啊。”身後的娜娜踢了他一腳,讓差點摔倒在地上,“讓開,你擋路了。”
“該死,你的嘴是幹什麼用的。”
“和你一樣,吃飯用的。”
“你……”決被她激得說不出話來,只好別過頭,哼,好男不跟女鬥,“我去把食物放到廚房裡。”
“真不知道你們倆是不是前世有仇啊,一見面就鬥嘴。”卡爾手裡拎著香檳也走了進來。
跟在他後頭的是正推著某些儀器的阿洛拉,那些儀器一看就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大大小小地放滿了推車。
“狄克,麻煩把這些東西搬到你們房間去。”
只見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蹦出來,阿洛拉也就算了,另外幾個……他的臉都黑了。
“你們來幹什麼?”他接過阿洛拉手裡的推車,語氣很不客氣地質問另外三個不受歡迎的人。
“慶祝悠出院啊。”卡爾晃動著手裡的香檳。
“吃飯啊,不是說吃火鍋嗎?”決從廚房裡走出來。
“我……”娜娜垂著頭,“我是來道歉的。”
三個人,三種意思,氣得狄克的臉拉得老長的,見此,悠急忙出來打圓場。
“好了,好了,反正都已經來了,我們很久沒在一起吃過飯了。”
她走到娜娜身邊,拍了拍她的手背,要說的話不言而喻。
娜娜感激得就快掉眼淚了,卡爾趕緊將她摟了過去。
“雷,來廚房幫忙吧。”
本來還想發彪的,但是一聽到悠的呼喊,狄克就什麼都忘記了,粘著她屁股後面就往廚房走。
“先把桌子擦一擦。”知道男主人不高興,歐陽決可有自覺了,白食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我來清理一下椅子,好久都沒回來了,估計都是灰。”卡爾脫下西裝也加入白食前的準備工作。
娜娜想加入,可是她現在懷有身孕,好像不能夠做太粗重的活,只好坐在沙發上發號施令。
一時間,氣氛熱烈得猶如以往他們每次聚會的時候,但不同於他們的是,阿洛拉的臉上卻沒有喜悅。
廚房裡,狄克正幫著悠打下手,切切白菜,撥撥毛豆,做得甘之如飴,雖然悠的左手不太靈活,但她的右手可算是神乎其技,炒菜的動作沒有任何停頓,一氣呵成,只不過那個鍋子是要狄克拿著,否則肯定砸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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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是賓主盡歡,彷彿過年似的熱鬧,歡聲笑語,讓這初春的夜晚變得熱氣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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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分,該是安歇的時候,慕容悠卻睡不著,好不容易從熟睡的狄克那堪比鐵鏈還堅固的臂膀下抽身,剛下床,她就覺四肢冰冷,彷彿身體裡有一股寒氣正拼命地往外衝,她扶著牆壁,緩緩地走到樓下,顫抖的手從冰箱裡取出有著維他命標識的藥瓶,費力地旋轉著瓶蓋,卻怎麼也打不開,手一抖,藥瓶掉落在地上,剛想去撿,另一個人已經比她快了一步。
“阿洛拉!”
“我幫你。”她開啟藥瓶,倒出墨藍色的藥丸遞給她,然後倒了杯水,在她吞服後,送到她手裡。
“謝謝!”
“好些了嗎?”她審視著她的臉色,有著最濃的擔憂。
“好多了,別擔心。”她像是剛經歷過一場大的手術,臉色發青,還不住地冒著冷汗。
“這些藥只能讓你的症狀推遲發作,可是不治本,我覺得還是回醫院比較好。”這些藥是她製作的,功效和副作用她自是最清楚不過了,這些藥的成分會讓她的臉色紅潤,體力也會瞬間提升,但這是表象,只是把她剩餘不多的生命力集中在一起使用。
“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想再浪費在醫院裡。”
“可是這樣下去,你會垮的。”此刻她猶如風中殘燭火,已是藥食無用了,有的只是延長活下去的時間,但這個藥卻是在加速她的死亡。
“我不想他和孩子最後的回憶是在病房裡,是我苟延殘喘躺在病床上,那太慘了。”她靠在牆壁上,等待著身體裡的冰冷過去,“今天你看他們有多高興,從頭到尾都在笑,雷就是睡著了也在笑,而我不想讓他們墜落到地獄。”
“可他們早晚都會知道。”可能三天,也可能三個星期。
“我會撐下去的,不管多辛苦,都會撐下去。”
“是我太沒用了。”就算有五個學位又如何,卻仍是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