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用力扣住,翻身蹬上旁邊的水管,然後調整一下呼吸,他的身體還沒完全復原,體力還跟不上這種劇烈的運動,稍息片刻後,他收回攀扣,然後繼續往上爬,來到三樓的某個視窗,他側頭隔著半透明的薄紗,朝裡看去,發現裡面只有一個人,看衣著打扮,應該是保鏢,他躲在牆角,手裡拿著一個酒壺,正美美的喝著。
狄克輕叩了一下玻璃,然後攀住水管將身體貼在窗戶旁的牆壁上,裡面的保鏢聽到聲響,疾步走了過來,拉開窗簾,發現窗外什麼也沒有,心下有些納悶,便開啟窗,想查個仔細。
他剛探出頭,便被狄克的手刀給劈暈了。
狄克推開他,然後悄然進入房間,他看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保鏢,什麼表情都沒有,直接將昏迷的他的脖子一扭,清脆的骨骼發出折斷的聲音,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失去了呼吸。
狄克眼中寒光蕭瑟,他知道並不需要殺了他,但如果不心狠手辣,他就贏不了,為了救她,這是必須的,少一個人,他的勝算就多一分。
他將保鏢拖藏在房間的沙發後,開啟房門,側頭檢視著外面的動靜,鋪著紅色地毯的走廊上,水晶壁燈閃著微弱的光暈,藉著光,他發現走廊上沒什麼人,便如鬼魅般竄了出去。
他的步伐猶如貓兒,沒有半分聲響,移動的速度也極其的快,他來到左邊最盡頭的房間,藍色的眸子閃了閃,看著那褐色的雕花房門,他幾乎想衝進去,但理智告訴他,不可以,他不可以就這樣進去,在他不知道里面是否還有其他人的情況下,他不可進去。
突然,雕花木門上的把手轉動了一下,狄克心下一凜,迅速俯身滾向一邊,藏身於不遠處的雜貨間,半掩著門,察看著動靜。
褐色的木門被開啟,走出來的是米修,只見他臉色有些怪異,象是在苦惱什麼,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垂首看著紅色地毯,嘆了一口氣,“這下麻煩了!”他低喃了一句。
突兀的,走廊的樓梯口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米修先生,BOSS在書房找您。”
“我馬上過去!”米修看了看走廊,發現空無一人,“馬克呢,今天不是他在三樓守衛嗎?”
樓梯口上來一個黑衣打扮的男人,“可能又到房間裡去偷喝酒了。”
雜物間的狄克聽到這些,便知道剛才被他殺了的男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說得馬克。
米修皺了一眉,“把他找出來,免得誤事。”
“是。”黑衣男人恭敬地說道。
米修踱步走下樓梯,徒留下黑衣男人,他呼了一口氣,幸好米修不象BOSS那麼暴戾,否則馬克死定了。
他轉手,朝走廊的右邊走去,看來是要去找馬克。
見到此景,狄克迅速從雜物間閃了出來,撲了上去,手中的匕首閃出一道冰冷的光線,黑衣男人剛接觸到門的把手,只覺得脖間一涼,鮮血濺射而出,下一刻,他就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狄克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開啟房門,將屍體拖了進去,再關上房門,剛才的他和米修的對話,已經給了他太多的情報了。
他瞬間象風一樣的,闖入左邊最盡頭的房間。
昏暗的燈光下,慕容悠坐在輪椅上,纖細的肩膀上披著一件白色的羊毛披肩,黑髮垂落,象是最亮澤的黑珍珠,她沒有回頭看,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只是看著窗外,那模樣纖弱得像一縷幽魂。
狄克顫抖的身軀,輕聲關上房門,僵直的腿無法朝前邁進,藍色的眸子裡只有無盡的思念。
察覺到背後灼熱異常的視線,慕容悠顫了一下,有種熟悉的感覺讓她的心,開始不受控制的悸動,若有似無的溫暖,讓她不再感到冰冷,這種感覺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給她。
她扣緊膝蓋,心在鼓譟,會嗎?會是他嗎?她不敢回頭,就怕會跌入失望中,不可能的,這裡是安德魯的地方,,他不可能就這麼毫無聲息的突然出現。
溫熱的呼吸在她耳畔吹拂而起,一股淡淡雙氧水味道,讓她的眼淚奪眶而出,那比陽光還要溫暖的懷抱讓她僵死的靈魂在這一刻轉醒。
“叫我的名字。”沙啞地嗓音象能將凍結的池水融化的春日,在她耳邊柔柔地響起。
她想喊出他的名字,可是她卻發不出聲音,眼淚的迅速氾濫,讓她只能吞吐出殘破的嗚咽聲。
他終於來了,她終於等到他了。
溫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她仰起頭,隔著眼睛上迷濛的霧氣,她看到了一雙比海洋還要湛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