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間裡溢滿了絕望,無力,悲傷,無奈,哭泣,咒罵,叫囂……
當所有的一切都墜入無盡的哀傷中時……
嘀——嘀嘀!!
那條代表著生命的綠色彩帶,又開始再一次舞動起來……
悠……
我愛你!
即使死了,為了愛你,我也一定會從死亡的邊緣回到你身邊。
因為我的生命,只是為了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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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卷:第三十七幕 往事(二十一)]
半年後——
賽舌爾群島。
它由92個島嶼組成,一年只有兩個季節——熱季和涼季;沒有冬天,四季如春。
藍天、碧水、陽光、沙灘、海風,一個美麗的海島國家應該具有的一切,這裡不僅都有,而且更多。
這裡是眾多島嶼裡的一座,和其他一樣,這裡傍海而立,美得好似人間仙境。
這時是涼爽少雨、空氣通透的五月,屬於塞席爾島的旱季,卻是旅遊最佳的時節,尤其在清晨,空氣中少了些燥熱,多了一份如秋風似的清爽,空氣中有梔子花的清香;即便是連最簡單的呼吸都變成了享受,這裡的植物都是巨大的,茂盛中還帶著幾分放肆,色彩更是濃郁如高更的畫,如目所及的就只有這一片大自然饋贈的美好景色。
此刻,天還沒有亮,灰朦朦的一片,但海平線連線著天際的那頭已開始悄悄地浮上淡淡的橘紅色,迎面而來的風帶著海水的鹹溼味,配合著海浪,一陣接一陣,雪白色的浪頭前撲後湧地拍打著金黃|色的沙灘,沙層裡形狀各異,五顏六色的貝殼若隱若現地浮上沙面,像極了鑲嵌在金色綢緞布上的寶石。
安德魯推著輪椅上的慕容悠在這海天一色間悠閒的散著步,等到海平線那抹桔色越來越亮的時候,他將輪椅上的她抱了起來,正對著海面。
“香,日出了。”
說話間,那泛著金色的紅日,不是慢慢出現;而是突然躍出的,瞬間就躍出了海面,眨眼間,已經出來了一塊,而不是一線。或許這正是海上日出的美麗所在吧,總是能讓人驚歎於它的壯麗與綺美。
旭日東昇,金色的陽光灑滿整個海岸,讓這海上的人間仙境變得更為夢幻奪目。
但,無論日出再如何壯麗,安德魯也無心欣賞,看著懷裡安靜的慕容悠,他的心又一次跌落了谷底。
她依然美麗的讓人屏息,金色的陽光讓她白皙的面板像是透明的,瑩澤如玉,金色光暈映照在她黑色的瞳眸中,讓這雙黑色的雙眸璨如寶石。
只是,這雙眼睛是沒有焦距的,空洞的除了金色的光芒外,什麼也看不見。
他蒼涼的一笑,俯下身,讓她坐在輪椅上,細心地在她的膝蓋上蓋上棉毯,他蹲下身,看著她木納的表情,柔聲說道,“香,我們回去了,明天我們再來。”
她沒有回答,表情沒有任何的波動,像一尊擺放在櫥窗裡的中國娃娃。
他像是絲毫不在意的,自顧自地說著話,“啊,對了,我們昨天還有很多電影沒看,下午睡過午覺後,我陪你看好嗎?”
回答他的只有輕輕吹來的海風。
舞動的風吹起慕容悠如絲緞般的髮絲,她的表情依然是木然的。
他看著她,沒有再說話,灰色眸子裡卻湧動著無盡的苦澀。
為了能讓她好好養病,他以天價購買了這座氣候宜人,風景優美的小島,在這裡的這幾個月,她不再瘋狂,也不再歇斯底里的亂叫,變得安靜,卻安靜得讓他覺得窒息。
這並不代表她的病情好轉了,而是惡化,她徹底沒了靈魂,仿若植物人,一個睜著眼睛的植物人。
“我們回去吧。”他站起身,推著輪椅,沿著來時的路,落寞的走在沙灘上,回到島上的莊園。
莊園的四周都被綠色的植物所包圍,無憂草、松塔,椰子樹橫斜在窗前,挺拔的扶桑後面高大的鳳凰相簿樹,紅到荼蘼,幾乎遮住了半邊天,除了這些,安德魯還特意讓人建造了陽光花房,百種花卉宛如花海般的呈現在眼前,身處其間,甚至覺得生機勃勃的花花草草才是島上真正的主人,而人不過是其中的點綴。
他將慕容悠從輪椅上抱起,讓她坐在花房中央的藤椅上,取過一把梳子,細心的替她梳理被海風吹亂的頭髮,而一旁一個年約二十歲的黑人女僕手腳麻利推來布上了可口早點的活動餐桌,再替他倒上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