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不向天山提供食鹽,這是朱凌嶽一個極大心病,明知道楚歡以食鹽從天山獲取收益,可他卻偏偏又不能主動去斷絕楚歡的這條鹽路。
他倒是已經派人打聽出訊息來,西關所產的新鹽,據說是從寒石之中提煉出來,但是西關的製鹽場警衛異常的森嚴,朱凌嶽派出幾波人想要得到製鹽的方法,卻都是無功而返。
而且朱凌嶽清楚地明白一個事實,即使得到了製鹽的方法,天山也不可能像西關那樣產出大量的食鹽來,道理很簡單,雖然寒石在西北山脈是最為平常的物事,但是這種資源在天山卻是十分的稀少,這種曾經被人們極度忽視的礦產,其重要的產地,主要就是集中在西關境內。
寒石在西北的分佈,西關就佔了近七成,北山分佈一部分,而天山卻是連一成也不到。
這讓朱凌嶽極其的懊惱,早知道寒石有如此作用,當初就該連帶著西關的寒石也都開採運到天山境內,現如今已經是後悔不迭,因為寒石擁有巨大的價值,所以楚歡早已經頒下了法令,禁止任何人私自開採寒石,西關境內的寒石,全部都歸屬官有,莫說是私運寒石出境,便是私自開採,也將承擔巨大的罪責。
仇如血一行人將張叔全父子送到了天山邊界,交給了駐守在邊境的天山守軍,隨即天山守軍立刻將張叔全父子押送往沙州府城。
仇如血發揚了獨行俠的傳統,令手下一干人先返回朔泉,自己卻是喬裝打扮混進了天山境內,甚至直接去了沙州府城。
他很好奇,朱凌嶽將會怎樣處理張氏父子。
並沒有像他意料之中那般,朱凌嶽將張氏父子當眾斬首,甚至於張叔全父子被押進府城的時候,都是悄無聲息。
百姓們並不知道張氏父子已經被悄悄押回沙州城,就如同不知道這一對父子在某天晚上,同時從人間蒸發,如果不是仇如血藝高人膽大,也很難知道這一對父子飲下了朱凌嶽賜下的毒藥,他們的屍首,也被人悄無聲息地處理掉。
朱凌嶽對於背叛自己的人,從來不吝惜自己的心狠手辣。
當楚歡從仇如血口中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後,只是輕嘆了一聲,並沒有說太大。
對於楚歡來說,最近有一件事情是他最為關心的,那就是林黛兒腹中的孩子,林黛兒的肚子越來越大,距離產期也越來越近。
雖說孫博柳隔三差五都會為林黛兒把脈,為林黛兒開藥穩住腹中的胎兒,但是畢竟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有許多的事情做起來還是不方便,楚歡思慮再三,終究還是先斬後奏,從府裡挑選了一個手腳利索聰明伶俐的小丫頭專門過去服侍。
林黛兒不想讓事情公開,楚歡也就不好讓這件事情滿世界張揚,所以再三叮囑小丫頭,不要對外面說出去一個字,即便是府裡的人,也不許透漏半個字,林黛兒一開始並不希望身邊有人,但是楚歡既然派過來,而且她也確實許多時候多有不便,只能接受。
楚歡知道,女人產前必須要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所以儘可能地抽出時間去陪著林黛兒,雖然大多時候林黛兒不發一言,但是楚歡卻並不以為意,或許林黛兒不喜歡說話,但她應該不會反感在臨產之前,孩子的父親會經常陪伴在身邊。
除了處理一些政務,抽時間陪陪林黛兒,楚總督還抽出時間,進行著一項新的研究,寒石製鹽讓他獲得了巨大的回報,他希望在西峽山洞之內發現的石英砂也能夠改變一些東西,畢竟自己身為一名穿越眾,能夠給這個時代的人們留下一點東西,未嘗不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他專門尋摸了一件幽靜的院子,禁止任何人進入,每天都會抽時間在院內搗鼓一陣,誰也不知道總督大人在院子裡做什麼大事,只是每次從裡面出來,大家看到總督大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知道總督大人無論是在裡面做什麼,似乎都沒有成功。
雖說總督大人在屋內做事,已經下令誰都不能打擾,但是這一日祁宏還是壯著膽子敲響了總督大人的院門,片刻之後,見到總督大人竟是光著膀子開啟院門,神色看上去還有幾分疲倦之色,祁宏一怔,楚歡懶洋洋問道:“天塌下來了?”
如果不是天塌下來,祁宏這個時候不應該過來去敲門。
祁宏抬頭看了看天,但很快就將手裡拎的一件包裹遞過去,“楚督,這個……!”
“這是什麼?”楚歡搓了搓手,有些狐疑盯著祁宏手裡的包裹。
包裹很不起眼,祁宏已經解釋道:“就在剛才,一名小乞兒跑到府門前,將這個包裹送過來,說是有人要送給楚督!”
“小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