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一彎。卻感覺到胸前的衣襟被拽了一下。
顧夕顏低頭。就看見了暾哥黝黑黝黑的大眼睛。
她失笑著伸出手指點在了暾哥的額頭上:“你這個小壞蛋,爹爹都睡著了,你還不睡!”
暾哥看見母親和他說話,露出燦爛的笑容,對著顧夕顏咦咦呀呀起來。
第二天天還沒亮,齊懋生醒了。
多年的軍營生活,讓他不管多疲憊都會在這個時候醒來。
顧夕顏背貼在他的懷裡,手臂上枕著暾哥那張紅通通的小臉。
齊懋生靜靜地看了她們母子會。悄然起身。
他一動,顧夕顏就被驚醒了。
“懋生,要起床了嗎?”她迷迷糊糊地問。
“嗯!”齊懋生應了一句。
顧夕顏立刻清醒過來,拉了齊懋生的手:“懋生,你真的決定和熙照翻臉嗎?”
生了孩子以後,夕顏的腰身雖然不象以前那樣纖細。可身體卻變得不可思議的柔軟,抱在懷裡,細膩順滑,讓人不忍鬆開。
他的手就象有了自己的主見似的滑進了顧夕顏的衣襟:“這種羞辱,我是決不會忍的。”
顧夕顏翻了一個身,抱住了齊懋生:“懋生,你要考慮清楚。”
齊懋生就安慰似的親了親她的鬢角:“我心裡有數……你就放心吧!”
顧夕顏從他懷裡抬起頭,望著齊懋生硬朗俊臉,突然想到一件事:“懋生。那個火槍,怎樣了?”
齊懋生眉頭微蹙:“還沒有影子呢……”說到這裡,他不由朝著顧夕顏挪揄地一笑。“不過,這件事,還多虧我娶了一個好老婆!”
顧夕顏心中一顫,臉色驟然間就有些發白。
自己可從來沒有當著齊懋生說過什麼……難道是睡著了說了夢話……那也不可能啊……
她胡思亂想著,就聽到齊懋生感嘆道:“皇貴妃娘娘送給我們的,是這世上唯一一張完整的制槍圖……絕無僅有。”
顧夕顏愕然:“你就那麼肯定?”
齊懋生笑道:“當初是有封籤的。後來,我也從兵部那邊證實了這件事,米霽被貶官,就是因為我做了一個套,把他給牽連進去了。”
三年前,米霽被熙照以貪墨罪流放到了南海郡一個叫夷邊的地方。據說那裡的夷族以食人為生……當然,顧夕顏覺得這話有點誇張,但肯定是個生活困苦的地方。連芳華也跟著他去了南海郡,不過,她並沒有跟著米霽去夷邊,而是帶著孩子回了孃家。
顧夕顏不願多談這件事,只是擔心地問:“懋生,如果大家手裡都沒有火銃。你會不會更有把握些!”
齊懋生傲然地笑:“不是如果,是肯定……我敢肯定,各家手裡都沒有了火銃。”
顧夕顏就暗暗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在一起談心了。
齊懋生的興致昂然:“夕顏,這件事,我們不僅要態度強硬,而且要把它給鬧大。這樣一來,熙照為了他所謂的體面,一定會來責問我們。我們就可以趁機和熙照翻臉。熙照要打過淞江來,一是從隴東郡的疊州進入淞江以北。一是從晉地的河南郡石州北上,從隴東郡到燕地。要經過樑地,路途遙遠。更何況如今疊州已被蜀國公沈世雅手佔據,那就更是不易了;朝庭唯一的途徑就是從石州北上,這樣一來,勢必借道晉地,到時候,如果晉地不願意借道,就只有一戰,如果晉地同意借道,我就會調動高昌的一萬人馬從瓶海過海直達江中郡,合縣的二萬人馬南下……到時候,三方人馬匯合,就算是熙照說動沈世雅出兵,也是無濟於事的了……”說到這裡,齊懋生目光灼熱,“夕顏,你說,如果沈世雅真的被朝庭給說動了,趁這個機會攻打山南郡,我要不要也以此為藉口,一路打到隴東去……”
顧夕顏就笑著擰了他一下:“你這樣,得多少錢啊!”
齊懋生就斜睨著她:“這你就不懂了,以前我們燕軍憑什麼發軍餉啊……勒索當地的大戶唄……告訴你,行軍打仗的將領是最富的,要不然,大堂兄怎麼三番五次地想獨領一軍上陣殺敵……”
說起這個,顧夕顏不由道:“那三叔家豈不是很有錢?”
齊懋生就含含糊糊地道:“應該還可以吧!”
“懋生,我跟你說一件事!”顧夕顏趴在齊懋生的懷裡,就把自己準備和韓氏一起辦粥棚和辦私學的事說了,“大堂兄也挺贊成的,還說。願意帶頭捐一千兩銀子……我們也要捐一點才行,你說,我們捐一萬兩怎樣?不過,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