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夕顏額頭就有汗冒了出來,忙轉移話題:“你的事說的怎樣了?可問清楚了說的那個人了沒有?”
柳眉兒臉一紅,聲音象蚊子嗡:“說是,說是他們家的三少爺,是嫡房的嫡氏,人,母親也見過了,說,說還好……”
顧夕顏一怔。道:“柳夫人見過了,什麼時候的事?”
柳眉兒的臉更紅了:“他伺侯著崔老君過來給徐夫人請安的。大少爺娶魏妹妹擺了酒席,大家都去了,母親就隔著簾子見一面,說還可以……”
顧夕顏就有些擔心:“能不能請人再仔細地去打聽打聽啊!”
柳眉兒低著頭:“今天,大表哥會請他吃飯的……然後再決定……”
看來,魏夫人也好,柳夫人也好,對眉兒的婚事比自己想地都要慎重的多。
她就略略安下心來。
柳眉兒就道:“我聽姨母說,初九立春的那天你就上路?”
顧夕顏點了點頭:“要趕在二月十四日之前到。”
柳眉兒就喚了秋桂。秋桂進來的時候拖著一個柳條箱子,柳眉兒讓她開啟箱子,拿出一疊銀紅色的絲綢遞給顧夕顏,紅著臉道:“這是我原來繡給……現在送給你!”
顧夕顏開啟。幽幽繭光中,滿鋪都是姿態各異的小男孩,栩栩如生,躍躍欲動。
“繡了七、八年……”柳眉兒有點不好意思,“聽說你初九走。趕著繡完了最後一個,一共是一百個,祝你……多子多孫!”
“謝謝!”顧夕顏的眼眶就有些溼潤。
這,應該是柳眉兒給自己繡的吧。
柳眉兒看顧夕顏的眼眶紅了,想到自己馬上也要嫁人了,以後再見面的機會已是微乎其微了,又想到齊灝那個性子和齊府地那些傳言,她不由眼角一紅,就抱著顧夕顏哭了起來:“你以後有什麼不順心的。記得要寫信讓人帶給我……”
這世上的事真是奇怪,柳眉兒,兩人在那樣的場合相識,卻成為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交到地第一個閨蜜。雖然自己對柳眉兒隱瞞了很多,但柳眉兒對自己,卻是真心實意的好!
顧夕顏想到柳眉兒馬上就要嫁到那個“拿著單子都搞錯人”的大家庭裡去。又想到她單純善良的性格。也不禁為她擔心傷感起來。
兩個人就抱在一起嘩啦啦地哭了一場,把段纓絡和秋桂也惹得直掉眼淚。
到了初八。顧夕顏這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陪嫁地東西都已經抬到魏府去了,婚書也拿到府衙裡備了案,在齊家的家廟裡祭了祖,出行的馬車、人員都已安排好了,只等初九一早就出發了。
魏家對顧夕顏非常的大方,據說陪嫁的東西一共抬了一百二十八抬,其中還給了一百二十頃良田,一個馬場給她做陪嫁,這讓顧夕顏非常的意外,也讓她想到了那個早已去世的連夫人,想到她留給自己的那三十傾良田,猜測著她曾經以怎樣的情懷憧憬著女兒的出嫁……她開始想念遠在千里之外的端娘和墨菊來。
如果這個時候,她們能在自己的身邊,該有多好啊!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溶入這世界中去……
晚上柳眉兒和顧夕顏在芙蓉軒裡並肩而憩。
明天一早送走顧夕後,她就要回柳家在雍州的別院裡去了,柳夫人也要開始為她的納采做準備了。
兩人說了大半宿的話,彼此都有心要以後常來往,互相叮囑了又叮囑。
當清晨地第一縷陽光照在雍州城頭時,東門和南門同時馳出兩列人馬。往東去地,是齊毓之,他將代表齊灝主持今天的春祭;往南去地,是顧夕顏,她將遠赴洪臺與齊灝共結蓮理。
行程是單調而泛味的,可對顧夕顏來說,卻是喜悅而期盼的。她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數著,出了雍州,就到了同州。同州過去是寧州,挨著寧州地,是坊州,然後就會進入延州到達晉地的邊境。
可她們剛進入眉州的境地,就被一場大雪擱在了一個叫磨房的地方。
北風呼嘯,大雪飄飄,一夜的功夫,地上就積了到膝的雪,而且天上還繼續下著鵝毛大雪,馬車根本不能走。
顧夕顏裹著厚厚的毛麾。心時卻忐忑不安地算著日子,心中向自己知道的所有神佛祈禱,可別出什麼意外來,這可是她第三次談婚論嫁啊!常言說的好,事不過三,就讓她順利一些吧!
護送她們去洪臺的田兢也非常地緊張,披著盔甲一天要巡查好幾回。
因為男女有別,送親的魏士健只是隔著厚厚的簾子來問候了她好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