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她到此為止,探測空間止於神秘花園。而她每每心情低落之時總會到這方獨屬她自己的空間中,逃避傷害,排遣鬱悶,暫時平靜。
這一日她若平常一般鑽過缺口,躺在樹陰下的蝴蝶蘭旁邊,仰望天空。空中的流雲變動不居,奇形怪狀,無拘無束;地上的這片花海,花朵絢爛,自由自在。而她,生在藍天下,置身於花海中,卻沒有絲毫的自在和快樂。
天空突然暗了下來。頭頂一雙滿含疑問的眼睛無預期撞進她遊弋的眼波,有一個瞬間,她怔怔失神,不能動彈。
這雙眼睛澄靜如後面的那方湖水,直視入底,卻什麼都沒有。
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眼睛空洞無物的人,心裡也會是空白一片嗎?
沈聰看著這個躺在自家花園呆呆的小女孩,訝然失笑。他蹲下身,伸手在她眼前搖晃兩下,“喂,回魂啦。”
餘七美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反應的敏捷遠遠甚於她早晨起床的拖拉。
沈聰亦隨她立直,高大身軀所帶來的壓迫感令嬌小的餘七美不由自主後退兩步。她立定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沈聰打量著面前這個全身戒備的小女孩,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她面目清秀,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閃爍著靈動的光芒,鼻子精緻,嘴巴小巧,身材嬌小可愛,這一切組合在一起就像一個精靈。
遺落人間的精靈。
在他梭巡目光探究下,餘七美的心湧起一陣不可自抑的惶惑。這惶惑可能來自於她被一個陌生人逮到在他人的地盤上肆意放鬆,也可能來自於毫無預期闖進她心裡的那個乾淨卻無物的眼神,她說不清楚,無法界定。
看他還沒有開口的意思,餘七美決定拋卻心底沒來由產生的陌生情愫,壯起膽子,大聲斥責:“喂,你幹嗎跑到人家的花園來?還有,誰允許你盯著我看呀?”
沈聰被她的問題弄得皺起眉頭,“你說話一向這麼有氣勢嗎?小朋友,做人不能沒有禮貌。”
餘七美愣住。
“小朋友,做人不能太囂張,當心沒人和你玩啊。”
這句話戳住了餘七美的痛處。強烈的自尊和麵對陌生人的一份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