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2 / 4)

小說:良婿 作者:想聊

誰也勉強不得。許衡默了片刻,低聲道:“雖是不得不為之,但我總以為,不管什麼時候做人都不該泯滅人性,心中有善意,子孫得福祉。”

所以當初在設計了崔家之後,還給崔家婦孺留一線生機?這一句話在張儀正的嘴裡打了幾個來回,終究是沒有說出來。張儀正啞著嗓子低聲道:“那以殺止殺怎麼說?”

許衡捋了捋鬍子,深究地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以殺止殺是大利器,非不得已不能用之。殿下已決定接旨了麼?”

張儀正垂下眸子低不可聞地道:“皇祖母病重剛醒,這時候殺人太多怕是不太妥當。”

許衡不置可否。沒人能阻止皇帝的這個慾念,只怕這話遞到皇帝耳裡,只會得到皇帝十分無情的嘲諷與鄙夷。皇帝這些年說得最多的便是他殺過的人多了,怎不見冤魂索命?康王這些年也是在血雨腥風裡闖過來的,雖說仁義寬厚之名聞名天下,但他手裡的人命何曾又少過?不過是作態而已,若不出意外。康王將會糾結懺悔一夜,然後在天亮時分來一場精彩的屠殺,讓那些反對他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遠處夜色蒼茫,唯有幾盞燈與兩張馬車孤零零地停在道旁等候著。許執看到許衡的身影,激動地快步迎上前來:“父親!”待看清了一旁立著的張儀正,由不得都有幾分吃驚,隨即卻又釋然,微笑著親熱地道:“妹夫。”

這還是許執第一次對他使用這樣的口氣和稱呼,張儀正笑笑,將許衡交給許家眾人。對著許執等人深深一揖。許衡由著兒子們扶手抬腳,舒服地坐上了馬車,微閉了眼睛道:“回去吧,過幾日事態平穩了,你和櫻哥回來吃飯。”

張儀正恭恭敬敬地垂手應了好,從眼角里去打量立在一旁的許扶。許扶是個非常特殊的存在,他和許家子弟一起出現,卻並不搶先去扶許衡。而是一直沉默地扶住車轅馬匹,彷彿是想盡力讓馬車更安穩一些。而許家人也沒有誰對他的出現和做法表示任何疑慮,大家都做著該做的事情。彼此間的相處如行雲流水一般親近自然。

馬車駛動,許扶上馬,淡淡地看了看張儀正,不過是一瞬間,張儀正便看到一雙與許櫻哥十分相似的眼睛,只是許櫻哥的眼睛更多嫵媚,這雙眼睛卻陰沉而冷厲。張儀正眯了眯眼,微笑著舉手對著許扶揮了揮。

許扶猛地回頭,一磕馬腹,頭也不回地跟著許衡等人離去。是深深的厭惡和防備。張儀正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許扶眼裡那一霎那間露出的強烈情緒。想必從前許扶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也經常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只是自己年少無知,看不懂,便是看到了也只會認為是錯覺而不會深究。如今可算是好,懂得看人眼色了,張儀正自嘲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濟困,你來我有話要同你講。”馬車轉入上京城幽暗深長的街道後,許衡命馬車停下,溫和地對一旁的許扶招手。

許扶半點猶豫都沒有,迅速翻身下馬上車,恭恭敬敬地對著許衡行了禮,端坐在許衡面前輕聲道:“不知伯父有何吩咐?”

許衡微笑著打量了他一回,輕聲道:“還在恨他?”

許扶不語,只半垂了眼睛。

這倔強孩子,平時看著為人做事蠻不錯的,就是遇到張家人與前仇便十分固執。許衡嘆道:“恨他又有什麼用?生米已經煮成熟飯,我瞧著他這次就比上次好太多。倘若他能這樣一直下去,也蠻不錯。你討厭一個人,即便是你遮掩得再好,總是會在無意間流露出來,別人感受到了自也會厭憎於你。你無非是心疼櫻哥,何不借著他想與你交好的機會拉近一下關係,也不是要經常來往,但至少彼此想見面的時候沒那麼難。”

許扶沉默半晌方道:“侄兒記住了。”有心想將趙璀還活著的訊息告訴許衡,卻又覺著這時候事情都擠在一處,多說無益,不妨等到他弄清楚趙璀的落腳點和目的才又告知許衡。

許衡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只繼續道:“你不必再跟我們回去了,昨日櫻哥回來曾說起,宮中有意要召上京城各大金銀鋪的匠人入宮為皇后娘娘製作鳳冠首飾,想來和合樓也在其列。趁著這時候宮中尚還顧不得外頭,你自己考慮一下怎麼處理最好。”

許扶呆了片刻,又拜了一拜,告辭而去,待得趕到和合樓中,夜色已經深沉,諸人早已熄燈歇下,唯有後面工坊裡燈光仍舊亮著。許扶推門而入,正在燈前眯著老眼仔細往一對銀瓶上鑲嵌花絲的老工匠遲伯聞聲抬頭,微笑道:“東家來了?這麼晚還不歇息?”

許扶在他面前坐下來,沉默地看著遲伯那雙看似粗笨,猶如老樹皮一樣的手靈巧地將金銀絲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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