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紅素姑姑,低聲道:“劉昭儀領了安國公夫人來給娘娘請安。”
紅素躊躇片刻,轉頭問許櫻哥:“南國公夫人,您看?”
許櫻哥曉得這紅素跟了朱後多年,什麼人什麼時候該見,什麼人不該見,自是比自己有數,問這一聲不過是表示個尊重,哪裡敢託大?忙道:“我不懂事,還是請姑姑使人去問問公主和王妃罷。”
紅素點點頭,吩咐道:“先請她們前殿裡坐,我這就過去。”又叫了個宮人往後傳話。須臾,康王妃與長樂公主偕同出來,並不稟告朱後,徑自就往前殿去了。
許櫻哥繼續安靜地想她的粥飯。卻聽前殿一聲大哭:“娘娘啊,娘娘,想我一把老骨頭,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了,卻不肯放過我,這是要生生逼死我。您要再不見我,我便只有死在這裡了。”
那聲音悽慘蒼老,蘊含著無數悲涼痛苦,若非是許櫻哥聽過劉昭儀說話,確定這就是她的聲氣,很難想象出以往平靜慈善,成日拿著佛珠撥拉的老婦會有這樣強的爆發力。正在感嘆劉昭儀與賀王妃婆媳二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就聽身旁的朱後輕輕咳了一聲。
許櫻哥忙起身靠前,只見朱後已是睜了眼,眼神平靜之極:“是劉昭儀?”
許櫻哥忙道:“是,還有安國公夫人王七娘。”
外面的哭聲一陣高似一陣,朱後卻是微微笑了,一言不發地翻了個身,背身面裡。許櫻哥等了片刻,因不見她有動靜,以為她又睡著了,於是實在佩服她這養氣功夫,居然在這樣的嘈雜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