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胭脂馬的兩條後腿給剛才這個人硬生生的打斷了,這馬從此廢了。
雙子其實有些高興,這惹禍的胭脂馬終於捱了罰,這個人做了他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但看到胭脂馬可憐的模樣,他心底深處的良善被激發,又讓他忍不住把剛才那個人拼命往壞處想,這個人不會是和使壞的人一夥兒的吧?這是來消滅罪證的?雙子氣勢洶洶地撿起那個水囊,朝著陰涼處那群看傻了眼的馮家奴僕走過去,大聲質問道:“剛才那個人是誰?”
馮家奴僕面面相覷,想不通這個看似老實巴交,木頭一樣的小馬伕怎麼能有這樣大的膽子質問他們?很久之後才有個老成些的翻著白眼道:“睜亮你小子的狗眼看清楚!什麼那個人?那可是貴人。康王府的三爺,正兒八經的龍子鳳孫。”目光落到雙子手裡那個水囊上,換了幾分可惜:“你個臭小子運氣好,天屙屎在你嘴裡頭了。”
雙子張大了嘴,傻呆呆地看著手裡那個水囊,貴人怎麼會突發善心賞他水囊?貴人怎麼會想打斷胭脂馬的腿?為什麼?他使勁撓了頭皮兩下,想到,難道貴人也覺得他先前的舉動很英武?他快樂的傻笑起來。
馮氏雖然是行伍出身,以軍功累積而見著的人家,這座別苑卻是重金聘請名家所建,造得十分的清幽。許櫻哥被安置的這間叫做“槐院”的小院子就是個十分適合人休養的地方,此時午後的日光雖然暴烈,但庭院正中所植的那株古槐卻亭亭如蓋,如同墨綠色雲團一般的濃密枝葉覆蓋去了大半個庭院,使得這院子裡陰涼安靜無比。風一吹,樹葉嘩嘩作響,枝葉間一串串雪白中微帶嫩綠的槐花隨風舞動,散發出甘冽的甜香味兒,讓人賞心悅目之際由不得再生出些安樂舒適之感。
但斜靠在樹下軟榻上的許櫻哥卻沒有因為這種清涼安靜舒適而減輕疼痛。過了最初的裝十三的談笑風生階段,現在她已經疼到暴躁,暴躁到不能忍受梨哥的哭聲和唐媛等人的呱噪,只留了沉穩的武玉玉一個人陪著她。之所以會留武玉玉在身邊,她自然是經過慎重思考的,首先肯定是因為武玉玉可信,其次是因為武家和馮家其實算一個陣營的,馮寶兒便是花樣再多,也不敢當著武玉玉的面太放肆。
武玉玉當然也明白這種安排的目的所在,於是出謀劃策:“不知道太醫要什麼時候才來……要不,咱們就請馮家先尋個正骨郎中看著如何?既然建了這樣好的球場,便時常都有人來打球,我想他們家總會養著幾個這樣的能人才是。”
許櫻哥的嘴唇咬得雪白一片,手臂處傳來的劇痛讓她心煩意亂,根本不想說話,但武玉玉的話不能不回答,她哆嗦著道:“別浪費精神了,她家不會答應的。”自馮家的奴僕把她抬進這裡來以後,馮寶兒來打了一趟醬油就不見了影蹤,按她想,馮寶兒這會兒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她受折磨呢,又哪裡會給她尋醫生?
武玉玉沉默片刻,言不由衷地轉圜道:“她也為難。”
許櫻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大家都有眼睛,她自然不會和武玉玉去談論剛才的意外,逼迫著武玉玉旗幟鮮明地站在她這邊。但不管怎樣,聽到武玉玉下意識地替馮寶兒說話轉圜,她是舒坦不了的。
武玉玉自己也覺著有些尷尬,她是夾心的,一邊是父親的袍澤,多年的交情,一邊卻是大嫂的親妹子,正兒八經的親戚,兩邊都不能得罪,兩面討好更是高難度,便果斷轉了話題:“我們家莊子裡也有個正骨的老大夫,要不,我這裡使人去請他來應應急?總比等太醫慢吞吞地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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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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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櫻哥哆嗦著點了點頭,自覺自己這情形就像是內急了忍無可忍似的,便有些好笑,也稍微有了點心情。因見武玉玉的大丫頭錦繡頻頻朝武玉玉使眼色,曉得這丫頭是在提醒武玉玉這種事情沾不得,索性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其實誰來都不怕,不過是復位,大不了拉開重新接咯。”
武玉玉笑道:“不會那麼笨。”淡淡瞥了錦繡一眼,道:“你隨我一同去給許二娘子要些熱水來。”錦繡曉得要捱罵,垂著頭乖巧地跟著武玉玉去了。
整個槐院裡就剩了許櫻哥、青玉並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