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汗惦記。”海蘭珠應了一聲才退了出去,努爾哈赤也算是沒有老糊塗,他的精明仍在,若不然也不會打著為多爾袞準備婚事的藉口解除了阿巴亥的軟禁,雖然不像原先那般專寵,但也總不至於冷落她,這應該也有為多爾袞壯聲勢的意思,真不知他怎麼想的,彷彿皇太極和多爾袞,努爾哈赤一個都不想放棄,海蘭珠聯想到清朝的康熙皇帝,不由得滿臉黑線,這是不是遺傳呢?
由於阿巴亥被放出來,海蘭珠明白按禮節來說,也應該去瞧瞧她,辨識一下方向,穿過抄手迴廊,向阿巴亥所住的走去,遠遠聽見轟然叫好的聲音,在雪地上,一群人圍成一個圈,裡面傳來陣陣打鬥聲音,海蘭珠停住腳步,凝神望去。
她站在高處,透過人縫可以看到多鐸身穿著湛藍色褂子,辮子盤在脖子上,同對面的人摔跤,不遠處的隨從抱著貂皮大髦,旁邊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頻頻發出吶喊聲,寒風颳過,海蘭珠低頭整理繫好鶴裘釦子,隱隱可見多鐸額頭上汗水,以及他臉上的得意笑容,看來他應該是佔著上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海蘭珠覺得多鐸彷彿比以往更成熟上一些,五官也更深邃,單以容貌上來說他比多爾袞還俊逸上兩分。
“十五阿哥的本事可是不小,大汗昨日還誇獎他武藝出眾。”旁邊引路的宮女臉頰微紅,眼裡透出一絲的愛慕,海蘭珠淡然笑笑,應道“看他身姿矯健,還真如大汗所言,內斂沉穩不少。”
海蘭珠回頭剛邁出步伐,就聽見震天的喝彩聲,忍不住回頭,原來多鐸終於將他的對手壓倒在地,不由得嫣然淺笑,他再也不是那個會迷路,會哭泣的多鐸,雖然有痛苦,但他長大了。
眾人圍在多鐸身邊恭賀著,多鐸一臉的得意,眸光卻很冷靜,他永遠也忘不掉自己的額娘出事後,這些人嘲諷他的嘴臉,直到他重獲父汗的寵愛,如今這些人才轉變過來,但那眼中譏笑,他同樣感覺得到,在那時他才明白拳頭和力量是何等的重要,勤練摔跤騎射,比這些人更強,他們自然就不會再輕視自己。
多鐸抬頭望見遠處的迴廊,熟悉的倩影閃過,她回眸一笑落在多鐸的眼中,深吸一口寒氣,笑容越發的驕傲得意,領著這些人向相反的方向去吃酒玩樂。
“剛剛同多鐸摔跤的是什麼人?我看著他的技法也很純熟。”海蘭珠漫不經心的向旁邊的宮女打聽,宮女顯然偏愛八卦,知道的也不少,不止將同多鐸摔跤的人姓名出身講了出來,就連常同多鐸在一起的人也說了出來。
海蘭珠很感高興的聽著,暗自心驚,從宮女雜亂無章的小道訊息可以得知,多鐸最近結交到的人都雖然不是手握重兵的旗主,但都是在各旗很有影響力的佐領裨將的兒子,按現代一點的講,這些人將來都會繼承父業之人,多鐸這應該是在為多爾袞拉攏人手,增強實力,有這麼一個弟弟,多爾袞還真是好福氣。
邁進大妃阿巴亥的宮苑,海蘭珠竟然又碰見庶妃德音澤,她一襲桃紅色纏花旗袍,外罩一件銀紅色斗篷,全套的珍珠頭面,顯得她更加嬌俏可人,站在雪在雪地中,仿若一朵含苞待放的紅梅。
“海蘭珠福晉安。”德音澤屈膝,海蘭珠同樣回了屈膝禮,德音澤最近可是很了不得,努爾哈赤彷彿在證明他有多寵愛德音澤,下令任何人不許慢待她,更給了她同桌吃飯的榮寵。
“庶妃安。”海蘭珠應了一句,她敏銳的感覺到德音澤已經不像上次那麼的急於討好自己,神情內斂,可能由於努爾哈赤的寵愛,或者有什麼依仗,她眼眸裡透著幾許的高傲,海蘭珠淡然笑笑“庶妃也是來向大妃請安?”
德音澤稍微閃神,心中泛起一分的悽然,她再得寵也是庶妃,同皇太極更是隔得很遠,而眼前從容的海蘭珠,才是他相伴的人,眼神有幾分不自然,彈彈袖口的紅狐狸皮毛,淡淡的說道“我常在大汗身邊,聽說科爾沁將起戰事?海蘭珠福晉此番進宮,是來向大汗……”
“我是來向大汗獻禮的,這不是要過年了,我是代皇太極進汗宮盡孝心的。”海蘭珠挑挑眉,德音澤的心思哪會不明白,輕聲道“我出嫁前是科爾沁的格格,自然擔心科爾沁的安危,有我哥哥在,我相信科爾沁必會打贏這場仗,倒是讓庶妃惦記了。”
德音澤臉色煞白,她知道努爾哈赤對科爾沁的重視,而她的孃家根本就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地方,一甩手轉身離去,斗篷旋起一圈漂亮的弧度,海蘭珠唇邊含笑,淡淡的嘆道“庶妃的脾氣倒是挺大的,看來深得大汗的寵愛。”
“海蘭珠福晉,您不曉得,大汗是很寵愛抬舉庶妃,可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