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暗室,花無豔撫摸上自己溝壑縱橫的臉,真是傻啊,若不把傷疤揭出來,他哪裡知道你這陰梟的性子從何而來。
凌公子,真正懷戀的只怕還是當年的蘇少爺,笑起來嘴角兩個酒窩,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
被帶回凌府的路上花千樹就醒了,可是黑如深淵的眸子始終未曾睜開。
心中一陣煩亂,苦澀,羞憤,痛苦,不安,紛至沓來,攪做一團,分不清是何滋味。被重霄第一次壓在身下,自己激烈的反抗換來在床上整整躺了兩個月的後果,若非花無豔照拂,早死了千次百次。
雖說身不由己,可一句輕飄飄的身不由己就能掩蓋嗎。這具身體,已經從外到裡壞掉了,總有一天會腐爛成渣。
輕輕靠上凌宇的胸膛,風雨中對方紊亂的心跳格外清晰,像是有把重錘在銅鑼上不要命地敲打,迴音驚天動地。
既然走了,又為什麼要回來呢?你若是不回來,若是不回來,我也不必如此煩惱。
……
“少爺,發生什麼事了?”主子一張臉白得像是厲鬼,蘇公子身上更是血跡斑斑,紅心下一跳,跟著一言不發的凌宇走進臥室,卻被一掌轟了出來,紅捂住胸口險些咳出血來,俏臉漲來通紅,猛擊房門,“紅若是做錯了,不用少爺教訓自個領罰去,但少爺你吭也不吭算個什麼事,少爺,開門,你開門。”
“去準備桶熱水來。”
門內傳出的聲音毫無溫度,少女咬咬唇,拭掉嘴角的血絲,當年蘇公子被斬首時少爺也是這副德行,將自己關在屋裡不吃不喝,任自己如何勸說也不開啟這扇緊閉的門,從來都不管別人有多麼擔心。
後來,還是辛教主將少爺從房中揪了出來,教主一身輕衫,袖口斜插一支映月梨花,浮冰般的面容在看到少爺的瞬間寸寸瓦解,他將劍扔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說,‘撿起它,我給你力量。’
可是,少爺,即使手持長劍,還是不能守護想要守護的人嗎?
下人抬進浴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