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直安靜的縮在了安一川的桌案上,微閉著眼睛,似在休息,長途跋涉,一定是累壞了。
從窗戶敞開的縫隙裡可以看到,外面的雪依舊沒停,沒有太陽,來的時候大約開到晌午了,過了這麼久,也不知到現在什麼時辰了。
時間無聲的流逝著,夏景瀾微有些著急,如果太晚她就沒理由出去了,被安一川枕著的一邊肩膀已經痠麻的沒有知覺了,她微微側頭,看著他安靜的睡顏,煩躁頓時一掃而空,白玉般的臉上少了往日的凜冽沉靜,變得安詳柔和,纖長的睫毛如蝶翼般安靜的覆在漂亮的眼睛上,一綹烏黑的髮絲滑在他的臉頰上,讓他的臉顯得過分的蒼白。
大概這幾天他真的沒休息好,臉色有些難看。
世上怎會有如此完美的容顏?而擁有這副絕色容顏的男子此刻正躺在她的肩上安靜沉睡,可惜,可惜的是時間不能停止,可惜的是命運總愛捉弄人,遇見他,卻無法陪伴他。
若能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在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賴上他,管他會不會不高興,會不會揍她。
一陣凜冽的風吹來,窗隙裡帶進幾片雪花,她蹙眉看了看安一川身上薄薄的衣衫,想要伸手關上窗子,然而那隻自由的手臂是在另一側,根本夠不到窗子。
她徒勞的縮回手。
這一微小的動作卻驚醒了沉睡的他,他抬起頭,看到她愣了一秒,隨後反應過來似的用手揉了揉剛睡醒的眼睛,樣子像個剛睡醒的孩子。
夏景瀾呆住,想不到平時那麼強悍的他,剛睡醒時會是這副孩子氣的樣子,她彎了嘴角,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他的發。
“笑什麼?”他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不經意說出的話似帶了分撒嬌的無賴語氣。
“你剛睡醒的樣子真可愛。”她笑著捏了捏他白玉般的臉頰。
換來他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扭頭看向桌案上的琉璃沙漏,“睡了這麼久?你怎不叫醒我?”
他將她放在踏上,站起來的時候晃了晃,顯然是腿麻了。
“呵呵……”夏景瀾一邊取笑他一邊為自己開脫:“你睡得那麼沉,像頭豬一樣,我叫了幾聲都沒把你叫醒啊。”
那具修長的身形剛走了兩步再次晃了晃,然後飛快的轉過身來,曲起手指在她額上敲了一下:“你說誰是豬啊!”
夏景瀾捂著額頭控訴的瞪著他,而人家壓根沒打算再看她,徑自走至桌邊,拆下了鳥兒腿上綁著的信箋,認真看了起來。
這樣的時光真好啊,溫馨的有些不真實,如果真能嫁給他,他們以後會不會每天都能這樣?她一定會幸福的傻掉。夏景瀾捂著額頭看著他認真閱讀的眉眼,臉上浮起笑意,然而瞬間又被哀傷堙沒。
是與不是,她也只能想想而已。
“喂,傻了?晌午都過了,走,用膳去。”不知何時,安一川已經走到了她面前,推了推她仍敷在額頭上的手。
“嗯嗯,呃……等等!”她剛站起來要和他出去,便又想到了什麼:“我可不可以用一下你的筆和紙?寫幾個字。”
“用吧,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寫什麼。”他挑眉,顯然現在心情不錯。
“不許跟著我,反正你早晚會知道。”她又把跟過來的安一川推了回去。
“真的?”
“真的,你一定會知道,先讓我保密一會吧。”
她無奈的鄭重保證道,安一川便真停在了原地。
她走至桌邊,拿起毛筆比了比,又在桌上掃了一圈,沒其他可代替的工具,只得硬著頭皮下了筆,她不會用毛筆寫字啊,難看就難看吧。
寫完之後,她皺眉看著歪歪扭扭的字吹了吹,神秘兮兮的揣進懷裡後,便拉著一臉不善的他去吃飯了。
本已經漸漸減小的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大街上人們匆匆打掃著街道,門鋪又相繼開啟,開始迎客了。
莫遲夜默不作聲的看著旁邊遊魂一樣的女子,不知道她出來到底要做什麼,已經走過幾條街了,她依然是這麼神思恍惚,心事重重的樣子。
終於還是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她:“景瀾,你不是說出來要買些東西,路上用嗎?”
“啊?”夏景瀾有些茫然,隨後反應過來的點頭:“是啊是啊,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她指著一條他們剛走過的街。
“你……是不是……還在生樓主的氣?”他遲疑著,還是問了出來。
“嗯?我、我為什麼要生他的氣,我們又沒關係。”她低下頭,啜喏著,提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