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近了,夏景瀾才發現這個獄卒的一雙綠眸空洞無神,眼光渙散沒焦距,仿若一個只知聽令的傀儡,她指著獄卒,抬眸看著明月:“這……”
“攝魂術。”明月平靜道,然後寬袖一拂,整間牢房瞬間變了樣子。
四面不再是鐵欄,而是厚實的牆面,屋子裡床帳桌子,日常用具都應俱全,如客棧普通的廂房一般,簡潔乾淨。
夏景瀾愣住,原來還真有修仙的小說裡才能見到的術法啊,那明月豈不是貨真價實的是個大神?能認識這樣的人物,那以前的自己豈不是也很牛掰?為何又會淪落為處處受欺侮的孤兒呢?
“不必煩惱,順應自然就好。”似看出了她的疑惑,明月淡淡的說了一句,就轉身在夏景瀾驚疑的視線裡消失了。
不等夏景瀾做出反應,他瞬間又出現了,將一個瓷瓶放在了桌上:“若想救你旁邊牢房裡那個人的性命,可把這個每日給他服用一顆,我有點事,去去就回。”
然後,再一次憑空消失。
夏景瀾撫著胸口,哭笑不得,看來自己要儘快適應這種神出鬼沒的方式,免得哪天被刺激出來心臟病。
哎!人老了,趕不上潮流啦!
拿起瓷瓶走入了旁邊的牢房,她確實有救這個人的念頭,這個明月莫非有讀心術不成?
這間牢房也被他變成了普通房間的摸樣,原本被鐵釘固定在牆上的人此刻已被解了禁錮,委頓於牆邊,仍是一動不動,如死去了一般。
夏景瀾走過去,蹲下身,頓時一把捂住了嘴,靠近了看的更仔細,這人身上的傷怎是慘不忍睹來形容的?裸·露在外的皮肉上不止滿是傷痕,而是傷上加傷,各種形狀各異顏色不一的傷痕重重疊疊——
他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伸手探上他的脈搏,無奈他的手腕已被釘子扯得血肉模糊,只得探向他的頸動脈,還有微弱的跳動,夏景瀾舒了一口氣,從瓷瓶中取出一粒藥丸。
看著那粒藥丸,驚詫自己竟這麼信任明月,不過現在懷疑也沒什麼用,現在這種情況,最壞還能怎麼樣呢?
抬起他垂著的頭,掰開他消瘦的粘著血的下巴,將藥丸放入了他口中,學著曾經被別人灌藥時的動作,猛地抬了抬他的下巴,喉結輕微的湧動,果然進去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夏景瀾本著好人做到底的高尚道德,將地上的男子半拖半拉的挪到了床鋪上,按說他渾身的傷口也應該處理一下,可現在哪裡去弄傷藥,明月已不知去向。
在桌邊坐了半響,床上傳來輕微的響動,男子已睜開了眼睛,夏景瀾走過去,又是一驚,他墨綠色的眸子泛著微紅,暗淡無光,居然是魔界的人,到底犯了什麼錯,讓他們這麼對待自己的族人?!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夏景瀾坐在床邊,心裡一陣唏噓。
“……謝謝……”男子艱澀的轉了轉眼睛,打量了一下房間,啜喏著用口型說了兩個字。
夏景瀾不忍,走至左邊倒了杯水,扶著他喝下了,想來他也是真的渴了,喝的一滴不剩。
她又倒了一杯,這次他只喝了半杯,夏景瀾扶著他躺下,說:“你好好休息吧,養好了傷,如果我能出去,一定帶著你。”
知道感恩的人,能壞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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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都好安靜啊,難道又沒人看了?~~~~(>_<)~~~~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遇———我是你很久之前的故人4
安頓好男子,夏景瀾就回自己的房間了,心想著這明月明明可以自由出入地牢,為什麼不把自己帶出去呢?他口中的“他”只誰?難道還有其他故人?
折騰了這麼久,夏景瀾是真累了,肚子也“咕咕”的叫個不停,但這裡又沒吃的東西,總不能抓只耗子烤著吃吧?光是想想就噁心了。
也不知現在外面是什麼時辰了,安一川是否回到山下了,躺在床·上悠悠想著想著,夏景瀾便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呃,也沒什麼變化,還是幾隻火把照著,不知今夕何夕。
不過,也是有些不同的,桌子上多了些膳食,幾個小菜,一碗米飯,顯然是為她一人準備的。
夏景瀾雖餓,但沒急著吃,拉開門便見她對面的牢房也變成了房子的摸樣,門微微敞著,明月一身繡著曼珠沙華的白衣,端坐在桌邊,手裡捧著一杯茶,修長的手指細細的摩挲的杯沿,俊美的臉上深思飄渺,似在思索這什麼,整個人安靜美好的彷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