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而是清醒的湛然。
該怎麼辦?他尚沒有做好準備,當下又是的情況,當下這個……他看看自己正摸上若影胸口的手,再看看被子下,若影那裸露的胸膛,鎮靜了一下神志,才緩緩道:“先別動,我給你平一下內息。”。
“東齊軍營?”梅若影其實在劉辰庚進來時就已經迷迷糊糊的醒來,聽到劉辰庚聲音的那一刻,終於真正地清醒。
不想再見到的人,現在竟然近在咫尺。雖然止不住溢位的毒血,卻也不希望就這麼與那個人面面相覷,於是閉目假眠。所以他現在已經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到了東齊軍營中了。
“是的,餓了嗎?要不要吃些什麼?”林海如點頭道,顯得十分平靜。他不敢讓若影看出自己的小心翼翼,也不敢讓他看出自己的驚喜交集,自他不告而別至今,四年後的重逢,只怕若影比誰都會覺得尷尬。比起做一個喜怒形於顏色而讓若影覺得不自然的故人,他毫無二致地選擇做一名默默在身後追隨的人。
梅若影覺得全身乏力,連起身的動作都顯得艱難無比,只能安安靜靜躺在林海如的臂上。從迷糊的醒來到現在,除了為劉辰庚的出現而有過一絲驚動,其餘的心思都放在該如何面對這些被自己欺騙隱瞞了這麼久的人。然而沒想到對方的反應竟然如此平淡,好似這幾年的離別根本是子虛烏有的煙華一夢,連屬於“沐含霜”那冷漠難親的氣息也煙消雲散。
就像他們仍然是四年前在慶陽宮中談文論事的那兩人一般。
梅若影正想說話,發現林海如轉移了目光,看向帳口處。
他才注意到帳口處傳來幾個人的低聲耳語的討論,不知是否錯覺,竟然從中聽見了顏承舊的聲音。
顏承舊正在低罵道:“誰丟的什麼鬼東西,丟在這裡也不怕阻礙了進出?若是數百年前司徒氏治國的話,棄灰者尚要砍了雙手,丟這麼大的東西,看不削成人棍!——林海如!是不是你乾的!”
那聲音很快來到近前,門簾又被掀開,陸續走進了幾個人。
因著頭夜裡對顏承舊所作的“治療”而總算有些心虛,林海如別開目光,沒有看向當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