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芙洛對酒的認知。
“朕,年少時,出外歷練,也經常幕天席地,月下烤肉品酒,撫笛弄簫,好不快哉。”
他的臉映上火光,露出對年少時瀟灑日子的懷念,這是從未有過的,他居然對自己開啟心扉,談論他的往事。
“今夜,皇上可有雅興?”
皓月橫空,疏星熠熠,柔雪履地,美人如玉。
龍軒帝彷彿也放開了許多,就地鑿竹,製成粗陋竹笛一柄。
他的笛聲清幽俊朗,狂放而不失內斂,少了些許霸氣,多了幾分柔情。
空曠宮殿裡迴響起來,格外催人神思往之。
有那麼一剎那,芙洛覺得他們好似江湖仙侶,瀟灑的遊蕩在天地間。
可惜江湖有江湖的不如意,宮廷有宮廷的束縛。
掙得開一時,掙不開一世。
忽然想唱那首《天涯歌女》。
易先生之於王佳芝的故事,想起來頓絕心寒。
天涯呀海角
覓呀覓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撫笛
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愛呀愛呀郎呀
咱們倆是一條心
家山呀南望
淚呀淚沾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
愛呀愛呀郎呀
患難之交恩愛深
人生呀誰不惜呀惜青春
小妹妹似線郎似針
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愛呀愛呀郎呀
穿在一起不離分
不知自己離開後,龍軒帝是否也只是當作從來沒有這個人。
有些事來遲了,便再不能改過。
人生若只如初見,那時他依然是高高在上,冷漠崇俊的龍軒帝,自己還是那個初入炎夏,滿懷憧憬的穿越公主,他待她柔情一絲,也足以讓她拋下一切,為他公海沉浮。
現如今,情已冷,心已冰。
留在心底的只有那遠方親血澆鑄的一點執著眷戀。
當事事帶著算計,時時想著計算的時候,謊言成了習慣。
兩人沉默相對。
芙洛受不了龍軒帝眼裡看不清的感情。
或者不願看清的感情。
芙洛總覺得自己之於龍軒帝,不過是如寵物一般。
他像寵物一般寵著自己,
感覺不到踏實,感覺不到安全。
男人是視覺動物,女人是聽覺動物。
女人總是想要聽到些什麼,才能鑄造自己的安全感。
當初的蓮月皇后,是否也是這樣呢?
天即將明。
芙洛睡意全無,在龍軒帝的笛聲中,築起雪人來。
兩個雪人,一個高大威猛,一個嬌小倚人,並立在寒風中。
芙洛很滿意自己的作品。
卻見龍軒帝動手堆起另一個小小的雪人來。
胖乎乎的身子,圓滾滾的腦袋,嬌憨可人。
倚在那兩個大雪人的腳下,一家三口,其樂熔融的天倫之畫。
他凝望著芙洛的眼睛,充滿了內疚。
她知道,這是他無聲的道歉。
她撲入他的懷裡,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