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在先。”福妞從沒有哪次覺得這樣委屈過,自己繡的東西確實拿不出手,但是以後還能餓著不成?而且若是嫁人,光家務女紅好就能討夫君喜歡了?這和人家的丫鬟有什麼區別?她到不信,自己憑著自己的雙手還養不活自己。
“但是你想毀了人家的繡的確實不對。”縣太爺沉著臉道。
“但她確實也沒毀不是,爹,竟然沒毀就算了吧,華愫公子衣服都破了,難道你想讓人家穿破衣服回去?”就在這時,杜雲生突然擋在福妞身前,隔開華愫還有眾人的目光,用他不大的身軀,護著這個背脊挺著筆直的女孩。
縣太爺看著華愫衣袖被撕裂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而且現在比賽還沒評出了結果,思索之下便說:
“一名繡娘最重要便是珍惜一件繡品,所以本縣決定從此以後取消丁福妞錦繡大賽的參賽資格,永不錄用!大家沒交繡品的趕快上交,都散了吧。”
“縣令大人不要啊,俺家福妞不能繡還不是被他家李鐵蛋姐妹傷了腦子,村裡姑娘要是被取消資格您叫俺們村以後還咋看待俺家福妞呢,您這是毀了俺家福妞啊。”張氏一聽立馬上前欲跪下來為福妞求情,要是福妞被取消參賽資格這一傳出去別的村的人該怎麼看待福妞,女兒家不會女紅還哪個夫家敢要。
“縣令大人啊,福妞被傷了腦子是事實,以前福妞繡計在全村確實挺好的。”丁俊號稱有一張巧嘴,見識過人,看著縣令微顯猶豫的臉便立馬開口幫襯。
“那就……”縣太爺覺得有理,畢竟這就像宣佈考狀元的秀才不讓考狀元一般,猶豫之下便想著點點頭。
李鐵蘭剛剛還得意的臉立馬垮了下來,正要開頭,卻被一聲以為響亮的聲音打斷。
“我不要!”張氏一驚,立馬捂住福妞的嘴罵道:“妞妞不許胡說。”
福妞扯開張氏的手,看著縣令道:
“這比賽我不稀罕,我壓根就沒打算繡,我討厭東西從來不會因為它多重要而不討厭它,若是我以後的夫君要看我多會做家務,多會做女紅而娶我的話那我寧可憑藉我自己的雙手掙錢養活自己。我丁福妞在此發誓,永生永世絕不碰刺繡,我到要你們看看我丁福妞是不是會沒了刺繡會餓死!”
滿場一片詭異的寂靜,空氣裡只剩福妞轉身離去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帶著堅定,帶著蕭瑟,帶著不符合她年齡的果決和氣度,給眾人留下一個無法撼動的背影。
錦繡比賽的之後奪得花魁的是一個說話怯怯的姑娘,平時不大出門,福妞對她也沒什麼印象,但是福英卻被錦繡坊的花娘給收做了繡徒這讓她也為福英開心一把,同時收做繡徒的還有縣令親自提攜的李鐵蘭和丁伯家的么妹丁七妹,福旺看著丁七妹走時還落寞了一上午,讓福妞偷笑的好久。
但是唯……個另福妞頭疼的就是張氏這自從回來到現在都沒和她說一句話,不管她怎麼哄,怎麼裝病都沒用。
“妞妞,走,和爹爹上鎮上耍去,別呆在家裡。”丁貴爹心裡還是疼自家閨女一點的,自家閨女本來就是傷了腦子,不會繡也是事實,總不能趕鴨子上架不是,再說福妞自從上次比賽回來就一直悶在屋裡,這兩天看著張氏臉色也不敢出門,正好今天和丁大寶說好要去鎮上採買,便想著帶著福妞一起。
福妞眼前一亮,但看了眼張氏,便聳拉著頭道:“不去了,我呆在家裡就成。”
“上次不也是你陪爹爹的,爹爹給你去鎮上買麻糖,和你哥一人一份,可不能讓你娘知道,難道你不吃還不讓你哥吃不成?”丁貴看著福妞看張氏的樣子把福妞抱在懷裡抱了出去小聲道。
福妞看著出了家門,又看著張氏確實沒說什麼便高興的坐上那拉貨的車,幾日裡才見著太陽,總算把她悶壞了。
自從有了丁大寶的加入這採買確實有些東西便宜很多,不說丁大寶做了這麼些年就是他那張嘴還價的本領都讓福妞佩服,福妞看著鎮上擺的小地攤,想著萬一自己長大嫁不出去擺擺個活計也成,她就不信自己活了兩世還沒人家古人聰明。
“糖先生!是糖先生來了!”突然,一群孩子聽著噠噠噠噠的敲糖聲便立馬竄了出去,一下子把那剛剛到地攤的“糖先生”給圍住,福妞好奇便也上前湊上去看是什麼東西把小孩樂成這樣。
“我今天一定要轉個大馬,那這是兩文錢。”一個穿著粗布衣裳但小臉白淨的男孩從腰帶裡摸出兩個銅板遞給“糖先生”,福妞湊上前一看,這不就是翻版的轉糖嗎。
但是和轉糖不同的是這裡面的動物要單一的多,只有些雞啊,牛啊,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