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先坐下。”他去拉她,死死的扣著她的手臂,這一次她掙扎不開了。謝小北把她按在位子上,良久,他舔了舔唇,他說,“我道歉,之前……確實是沒有相信你。”
曾嘉敏踢了他一腳,“你給我滾。”她懶得跟他說話,一條手臂擱在桌子上,又看著父親——這會兒曾慶良雙手十指緊緊握在一起,皺眉凝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曾嘉敏沉沉的嘆息,最後,她說,“我不會原諒你的。”
說完,她拿了自己的包這就要離開。走的時候突然發現謝小北還傻坐在那兒看著她父親,立刻衝著他大聲喊,“謝小北你走不走,你還吃得下呀!”
謝小北挨個看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起身,站了站,出於禮貌他該說一句什麼再走,可是還沒來得及說就被曾嘉敏一把拽走了。
兩人去停車場拿車,一路上都聽曾嘉敏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邊罵他,一邊說父親這次讓她丟盡了人。謝小北想安慰她幾句,卻無從開口。
這人完全處於暴走狀態,惹不得。
走到了自己的車子面前,曾嘉敏趴在車頂,安靜了一會兒,她對謝小北說,“哎我說,你當時怎麼想的?”
謝小北開了車門,沒有上去,就這麼看著她。
曾嘉敏笑了下,然後將手裡用過的紙巾朝他扔去,很準,扔在了他的胸口。看著那白色的一坨掉在了地上,她笑著說,“真有你的,太能藏事兒了。簡心還不知道呢吧?”
他撇了下唇,笑了。
“快去找她吧,再磨蹭興許就不是你的了。”
她嘆了口氣,朝他揮了揮手,這就準備上車了。她開了車門一條腿跨上去,再回頭看了看他,末了,她誠懇的說,“謝小北,對不起。”
謝小北看著她上車並啟動了車子離開,由始至終都沒有再說一句話,直到她走了好久才上車去。
他是該去找她了。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是他跟她的時間。他們,這下總該有一輩子的時間了,再沒人能偷走。
他開車去簡心的宿舍,一邊給她打電話。沒有人接,他皺了眉。
真是心急如焚,這種時候她也不把電話帶在身上……一會兒找到了她真該好好蹂、躪一番已洩心頭只恨。
不過他也就這麼想想罷了,疼她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真捨得折磨她。
簡心她不知道,她啊,是他的命。
夕陽下的鼓浪嶼,比任何時候都美,尤其,是在這炎炎夏日。
這時候,遠處的汽笛、海鷗的嗡鳴,再加上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聲音,本是那樣震懾耳膜,可聽在簡心耳朵裡卻讓她異常安心。
海邊長大的孩子,總喜歡這樣的聲音,少了它,就好像缺掉了什麼重要東西一樣。有時候有些東西明明並不重要,卻又割捨不得,那就是習慣。
簡心吃過飯就換了她在家的居家服,在街上晃盪了一圈之後又到了海邊來。她總是喜歡一個人坐在這裡,吹吹海風,聞聞那鹹鹹的海水的味道,對她來說,這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剛離開謝小北那會兒,她想過留在這裡不再出去找工作的,可是舒適安逸的生活也不太適合她,最後也就放棄了那樣的想法。當然,她那麼年輕,也總不至於什麼事都不做在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最後找個暴發戶嫁掉吧?她不願意那樣。
人字拖被她脫下來放在一邊,她坐在那塊高高的石頭上,雙手撐在背後,閒閒的望著遠處那抹金黃色的餘暉,心裡在回憶著她是有多久沒有來這裡看日出日落了呀……
謝小北第一次到這裡來,那時候她大概只有十三歲,那是她第一次見他。她永遠也不曾想過,那個早上五點鐘就坐在這裡等日出的男孩子,在往後的歲月裡會與她有那麼多的情感糾葛,更不知道,她這一生,終將被他所牽絆。
她埋下頭去看著浸泡在藍色海水裡的自己的腳,腳底蹭著另一隻腳的腳背,想要把那些泥沙搓掉,唇角彎彎的,像是在做一件特別有趣的事。
身後有人在叫她,她沒太大反應,只當是小布抱著兒子出來散步了,含糊的應了一聲也懶得轉過頭去,等那人走近一些再叫她,她就坐直了身子,微微僵了背脊。
是他。
這會兒風有些大,謝小北那一個多月沒有理過的頭髮又有些長了,被風吹的遮住了半隻眼睛,他抬手去抹開,之後又再一次開口,輕聲的叫她的名字,“簡心。”
簡心緩緩轉過頭,看著眼前這穿著把襯衫黑色長褲迎著海風被夕陽晃得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