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何志堅哇啦哇啦地在鬼叫。“鍾緹,你一定要阻止雷御,他瘋了,他真的瘋了。”
瘋了?她看他好得很啊!
“你說什麼瘋話?我聽不懂。”她說。
“你一定要救救大家,你老公瘋了……”
她正要反駁說他才不是她老公,何志堅下一句話卻讓她將話梗在喉頭。
“他要賣掉駛盛集團!他真的要賣……天哪!我以為他是開玩笑的,天哪!”
賣掉馳盛?他……
“你……確定?”她遲疑地問,頭皮開始發麻。她彷彿看到一群馳盛的員工追殺她的“盛況”了。“當然!買主都來了,就等你老公來簽約,還有假的啊?!天哪!老妹,生氣就生氣,有必要拿公司開玩笑嗎?你這樣一搞,我跟你嫂子會很慘耶。”
“呃……”天哪,這下代志大條了。
“總之,你闖的禍自己收拾,到時候被追殺別說我沒警告你。”何志堅氣唬唬地掛掉電話。
鍾緹差點被他掛電話的聲音震聾了耳。
“怎麼?”他這才結束按摩的工作,抬起頭來。
“你……真的要賣掉馳盛哦?”
“當然,我答應過的。”他一臉無所謂。
“那……”她一臉遲疑。“那如果我叫你不要賣呢?”
“好。”
“你說得好簡單,這樣會不會讓你的商譽大受打擊啊?”她吐吐舌頭,當初是隨便說說,誰知他真的賣啊!
“沒關係。”他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包在手心。“我可以處理。”
鍾緹在他無怨無悔的眼神中紅了眼。
“你這樣……教我怎麼跟你生氣?”
“可是又不甘心放過我,對不對?”他笑著說。“那我有個提議。”
“什麼?”她嬌聲問著,臉有些紅。
“嫁給我,把我所有財產變成你的,包括我自己。”他溫柔地看著她。
這回她的臉真的紅了。“看在你很有錢的分上,我可以考慮勉強接受你。”
“李偶泱,你這個騙子!”
一個清脆的咆哮聲從新娘休息室傳來,另外一個聲音哈哈大笑著。
“我哪有騙你?”
“還說沒有?你騙我跟雷御回去,結果……”
鍾緹說不下去了,索性改以眼神狠狠地瞪著她。滿臉的暴戾神色與一身美麗的白紗不符。
“結果自己就心軟了,傻傻地答應嫁給他啦!?又不是我叫你投降的!”偶泱說著風涼話。
“你不知道,雷御他……他竟然打我屁股!”鍾緹困窘地說。
“打你屁股?為什麼呢?”偶泱的好奇心又來了。這些日子雷御可是把鍾緹捧在手心疼著,怎可能打她?“他說因為我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所以打我。”
“這樣說也是對的啦!害我們那麼擔心,死了好多細胞,的確該打!”偶泱點頭稱是。
“喂!你是站哪一邊的?!”鍾緹生氣地問。
“我是公平的旁觀者哦!你這樣做確實太任性了,不管怎樣都不該尋死……”
“命是我的,我不想活也不行嗎?”
“不行!你以為只有你—個人受苦嗎?你死了看不見、聽不到,我們傷心難過你可會知道?!說這種沒良心的話,哈,老大打得好!”鍾緹被罵得氣勢整個矮半截。
“好啦!你就乖乖當你的新娘,所有馳盛集團的員工都來看未來的老闆娘有多美,你可要當個美麗的新娘。”
“偶泱……”
鍾緹的目光柔和了起來。
“嗯?”
“感覺好像夢一樣哦!這個夢實在作得太久、太久,十年了……認識阿御都已經十年了……”
除了開心之外,鍾緹也有些感傷,回首這十年的歲月,有愛有恨,交織在她與他之間。這十年,有快樂、有悲傷,不只影響著他們兩人,還影響到周遭的親朋好友。
雷御這些日子的確改變了不少,就連跟周禹蘭間的母子關係也好上許多。彷彿母子間那層無形的隔閡,已經藉著病房外母子的交心而消失了。
“至少結局是好的,你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偶泱說。
鍾緹不安地站了起來,拖著一身白紗,在房內踱著方步。
“偶泱,客人……都來了嗎?”
“應該差不多了!你太緊張了吧,反正時間到、音樂一響,你就去結婚,何必緊張。像我,結婚那天還在聖壇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