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你太天真了,當下的形勢,有進無退,所謂鼓作氣,不能退縮地。”
“對,鼓作氣,不能退縮。”本風放出龍形蛇影劍,人卻霎然隱在了金蚌神木乘裡。
“老金,隱身。”本風給金龜王傳音。
金龜王聽到本風的傳音,楞了楞,這才明白主人賞了自己個雅稱。
金蚌小妖好奇地問本風:“真相公,我叫小金金,那老龜怎麼不叫老金金呢?”
阿紫憤然對金蚌小妖道:“太無腦了,小金金是在房裡偷著叫地,老金龜,它是奴僕,有個名字已經是賞它臉了,它還沒我老呢,就叫老金。”
……
秦記酒樓上,黑蓮夫人從秦通手裡拿過了本曲譜。
古本,很古的那種。
《車真五弄》。
黑蓮聖女、雲葉公主應該與本風相公並肩而戰才對,兩人卻象是對戰陣中的血殺恍然無聞,完全沉浸到了弄琴的境界中。
以琴聲營造氣勢,還是另有他圖?
本風聽著時高時低的琴聲,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覺得叮叮鼕鼕地,有些舒服。就象是操琴大師,遇上了正欲低下頭喝水的牛,便弄了曲高山流水,於是牛喝水喝得很爽……是謂對牛彈琴。
跟本風相公遙遙相對的三位地仙中期的道修聽到黑蓮夫人所彈的《車真五弄》卻是另番景象了。
三位地仙的臉上呈現出了忽聞岸上踏歌聲的痴態。
道玉聲悠然飄起:“我若成魔,魔亦非魔,我若成妖,妖亦非妖,我若問道,道亦非道,我若悟禪,禪亦非禪……悟空非吾空,悟色非吾色……操琴非悟琴,修仙非悟仙……”
雲葉公主赤著的玉腳踏著飄飛於秦記酒樓樓閣上的迦葉,衣衫飄飄,仿如世外的高渺存在。那神態酷似觀自在的救世大士。
“唉,連本相公也不忍心再生殺伐之心了。”本風聽不懂琴聲,卻聽出了雲葉公主清音念出的不知出自什麼高人之手的禪語深蘊。
以殺止殺始終抵不上隨便彈個什麼琴曲就能令人仆地大慟的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手段。小黑黑和小葉葉怎麼不早說呢,早知道你們有這樣的手段,相公就可以坐在秦記酒樓上,跟秦門主和心機滿弦的地藏門門主索紫嫣,喝著酒談笑用兵了。
“什麼人,賣弄手段,妖惑人心,車真山的千乘妖王已然被崑崙和蜀山的前輩滅化!李本風,你不要虛張聲勢,依你粗淺的修為,就算是摩羅山的魔王助你,也定然難逃此劫,若是束手就擒,我念你是瀛水洲遮星閣的弟子,可以留你再修的機會!”
東南角的處高丘上,個高大的身影飄然而立。看賣相,至少是地仙巔峰期的修為。跟崑崙的金鉞鉅有些相象。
此人說話倒也不是強詞奪理,雖氣勢浩大,卻也不是咄咄逼人,不容人分辯的主兒。
“多謝前輩如此寬容,小子先行謝過。”本風顯出身形,站於龍形蛇影劍之上,朝氣勢浩大的尚未問知姓名的那人拱手,“伏埃城的這番血殺,非本風之願也,我也想田園適居,娶幾房稱心如意的夫人,盡閨中之樂得男人之,閒時還可以栽瓜種桃,可是,有些人總是以天下大亂為己任,把我當成靶子,又是風,又是雨,又是刀,又是劍地,逼地我四處逃奔,只顧保命,哪還顧得上象前輩這樣從容,若是講賣弄手段的話,前輩的手段要比小子高明十倍百倍。”
本風前面幾句話說得還算入耳,最後那句,擺明了,就是直言挑釁,頗有威武不能屈的丈夫氣概。
準確地說,是宗主氣概。言外之意,吾身為天蓮宗宗主,雖有點名不符實,可也不是三兩句話就能嚇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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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陣中的軍卒高聲吶喊:“李宗主必勝!李宗主威武!”
“宗主,再給你二百年時間,或許有可能當得宗主之稱。”那人冷哼聲,虛步踏,身子不見任何移動,卻是已經立在秦記酒樓對面的天和藥鋪的門樓上。
“千乘妖王的弟子顯身吧……老夫等這次機會,也有四百多年了,我若是沒有估錯,當年,千乘妖王的妖丹,定是分為二,你若是承傳了千乘妖王的衣缽,也該有四百年的修為了……”又是聲冷哼,兩眼冷冷地看了看浸於琴境中不聞外物的黑蓮聖女和她手中彈著的木琴,“你故意將此琴重現俗世,必是抱了為師復仇之念,看來,你也只能重蹈千乘妖王的悽慘下場。”
這貨也太信心滿滿了。本風相公說得對,此人賣弄前輩高人風範的手段已經是登峰造極了。
此人的賣弄,倒是有根有據。他